“人們總覺得自己的想法很重要,是周身世界發展的基礎,最為經典的就是那句,當我閉眼,世界也為之消失,我們透過感官接觸到外界的各種現象和事物,這些存在不斷的塑造和影響著我們的認知,沒有那些存在,我們的意識便如同浮木之於水。”
“訪者,你總以新的問題去應對舊的問題,我們只見過一面,你卻彷彿早已瞭解我,你在瞭解和揣摩我的時候,是否在思考,要從我身上獲得什麼,當你本身有錯,你只是簡單的承認問題,隨後丟擲問題,把矛盾又轉移給我,希望我來解決矛盾。”
“你真的是好奇這座永祀堂嗎?還是想著該如何逃離山下的那片大霧呢?”
尊者淡然的說完這些話,只是帶著笑意看著眼前的陳弈。
陳弈有些臉上的底氣不足消散,恢復了一派平靜:“你又何嘗不是試圖用你的認知影響我的認知?矛盾的出現只是立場不同,你現在不也創造新矛盾,想讓我陷入選擇的困境。”
“如果我說我既不好奇永祀堂,也不想離開這片大霧,你相信嗎?”
陳弈輕巧的把問題拋了回去,一時間氣氛又陷入了沉默。
尊者似是無奈的輕嘆一聲,走到了正對祭臺的蒲團前跪下:“薩迦尊神,汨羅潘塔神境,求神賜福,求賜世間愚人一絲清明智慧,不再庸人自擾,不再苦苦掙扎。”
陳弈聽著這人的禱告,皺眉瞥了眼祭臺中間的塑像,他什麼意思,是說他庸人自擾嗎?
陳弈無語的掃了眼之前那兩個人的位置,卻發現那兩人還在原地盯著他,陳弈皺了皺眉,換了個位置,那兩人的腦袋也跟著轉了個圈。
陳弈正想再換一個位置,尊者的聲音又再次響起:“訪者,你的願望是什麼呢?”
陳弈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尊者已經起身站在蒲團前,扭頭盯著陳弈:“你來求什麼?”
等等,這聲音和這句話,陳弈忽然想起之前一直提起這句話的那個場面,這人怎麼毫無預兆的說出這句話了。
陳弈看著尊者,沉默了兩秒,沿用之前的話:“我想求的有太多東西,我也不知道是否要寄希望於飄渺的神明。”
尊者朝著陳弈走了幾步,朝蒲團指了指:“既然覺得希望與神明都是飄渺的,為什麼不試試呢,你明明也聽到了那個信徒實現了願望不是嗎?”
陳弈盯著眼前的尊者,皺眉質問:“哪個信徒,什麼願望?”
尊者並沒有回答陳弈,只是笑著退到供桌燃香。
陳弈看著尊者的身影,陳弈真的有點煩他了,要是身邊有蝴蝶或者付崇義在,高低把這謎語人前天吃的飯都給揍出來。
陳弈收回視線,轉頭盯著祭臺中殘破的塑像,從始至終,一直都是那句話:你來求什麼。
似乎所有的事,不管是楊蘇,還是現在和尊者的交流,都想讓陳弈去求點什麼。
陳弈向這破塑像求點什麼,難道就會結束這一切嗎?
永祀堂外越來越清晰,甚至出現了鳥叫蟲鳴,更像一個真實的世界了,而永祀堂內,也在變得更加真實,現在除了陳弈和那殘破的塑像以外,其他的都在完善。
陳弈餘光不經意的瞥見尊者的臉,猛然發現那張臉似乎出現了五官,陳弈立馬扭頭看向尊者,卻發現尊者還是空白的臉,剛剛似乎只是錯覺。
陳弈皺眉仔細回憶著那張臉,他並沒有見過那張臉,而且那臉上有一個符文,只是陳弈沒看清。
就算他出現了幻覺,也頂多是一張陌生人的臉,怎麼連臉上的符文都能想出來?
陳弈是見過符文,但他不會在一張正常的臉上幻想一個剛見過的符文,還是在無意間。
那就說明,剛剛真的是尊者原本的臉?
只可惜陳弈沒看清,只記得是一張有點年紀,但五官端正的面孔,具體什麼樣,陳弈沒記住。
或許是陳弈的眼神太明顯,尊者忍不住開口提醒:“訪者,你想好求什麼了嗎?”
陳弈反應過來,來到祭臺前,踢了兩腳邊緣的蒲團,看著塑像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能求什麼,你有什麼推薦嗎?”
或許是陳弈的話實在有點跳脫,尊者忍不住“嘖”了一聲:“你想求什麼,當然是你一直渴望而得不到的,要麼是名譽和地位,要麼就是萬貫家財,或是兩性姻緣,你怎麼可能沒有想求的東西。”
尊者的語氣有點不耐煩,或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語氣不對,尊者停頓了一下,又開口解釋:“你若不知道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