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弈看著反應很大的男生反而有些好奇起來。這人的反應好像是他們真的會吃人一樣,眼神裡都還有一些懷疑。
“你好像不相信我們?”
聽到陳弈的反問,男生猛的搖頭,下意識的看了眼明顯不像正常人的遊光,沉默兩秒解釋道:“沒有沒有,我只是,只是沒見過這麼奇怪的表演,你們是雜技演員嗎?”
陳弈聞言摸了摸下巴低頭看了眼自己,又抬頭和付崇義對視一眼,笑著點頭:“啊那確實,我們就是一幫喜歡在廢棄醫院練習的雜技演員。”
陳弈懶都懶得演的表情和敷衍的承認卻讓男生放鬆許多,看到這反應,陳弈更加好奇這人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又遇到了什麼。
陳弈微微一笑,倒是沒直接問出來,看了眼昏暗的樓梯口,一臉關心的開口道:“那這樣,我送你出去吧,順便給你打個車?”
男生卻反應很大的搖頭,甚至踉蹌著遠離了陳弈,乾笑兩聲解釋:“啊,不用了,不麻煩,我還有些事要做,我可以自己離開。”
陳弈挑眉,笑了一下點頭,倒是沒有再說什麼,這人的反應像極了靈異電影裡,最開始那個,明知道有問題,但是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前往凶宅,最終死在那,反而證明凶宅恐怖程度的人。
“對了,我叫陳弈,你怎麼稱呼?”
“孟昭平,日月昭昭的昭,平平安安的平。”孟昭平聽到陳弈的詢問就立刻下意識回答。
陳弈看了一眼孟昭平,總覺得對方好像把自己當成什麼凶神惡煞一樣,問個名字都像是突然被老師抽問的學生,緊張又流利的背出問題答案。或許是察覺到他的疑問,孟昭平又揚起笑容,討好的笑了一下。
陳弈回以一個微笑,抬手拍了拍孟昭平的肩膀:“好名字,那既然你不想離開,就請自便,我們有一段時間都會在這一層,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可以過來找我們。”
孟昭平點點頭,但眼神還是控制不住的,往那個被紅色人影包圍,一直低著頭的人身上瞟去,到底還是沒勇氣問出口,腳步匆匆的往更深處走去。
看著孟昭平離開的背影,陳弈不禁皺眉搖了搖頭:“很奇怪的一個人。”
“他身上有厲鬼的氣息。”
一直觀察著兩人的付崇義,聽到陳弈的問題,給出了自己的結論。
陳弈挑眉,回頭看向付崇義:“確定嗎,是厲鬼的氣息而不是被附身?”
付崇義搖了搖頭解釋道:“沒有,雖然他的行為奇怪,但還是個活人,這種表現應該是見過了厲鬼,有過接觸,害怕但是不排斥。”
陳弈摸了摸下巴思索道:“不排斥,家人嗎?”
付崇義搖頭,這一點他倒是不能斷定:“不清楚,但很有可能。”
陳弈的目光落到了遊光身上,也暫時沒管孟昭平的事,走到付崇義身邊詢問道:“遊光現在算怎麼回事?”
付崇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也不太確定的皺起眉頭:“你的猜想應該是對的,秦謠的災心碎片和遊光那顆不穩定的災心有關,但碎片長期在秦謠身上,反而是影響了他。”
陳弈搖了搖頭,看著安靜的遊光,眼底浮現幾分打量:“我原本也以為遊光頂多是想借我開啟實驗室,或者想拿我當誘餌引那些實驗員回來,但經歷醫院的遊戲後,我反而覺得,遊光會不會和康程一樣,有兩個人。一個醫生,一個病人。”
“而秦謠也是有兩個人,一個活人,一個詭異。”
“秦謠的兩個人是因為災心碎片。偏偏遊光的災心出了問題,也有一個白衣,一個災厄的兩種狀態,太過巧合。”
付崇義沉默的盯著遊光,片刻後長嘆一聲自嘲道:“我倒是覺得,他像這個廢棄醫院的看門狗,和康程一樣,和我一樣,都是一場苦難的看門狗,不準別人進來,也不準裡面的人出去。”
陳弈扭頭看著自我嘲諷的付崇義,又回頭看著遊光輕聲開口:“雖然我一直不太清楚為什麼厲鬼之上是災厄,這個詞也和鬼這種情況不搭邊。”
“但隨著災域的出現,我忽然明白了那句話,災厄能造成災難和屠殺被視為災厄。但有沒有可能,正是因為更多枉死的怨念,強大到可以影響周圍的人,無序瘋狂的攻擊,普通人沒法應對,所以出現了能進化到災厄,擁有將死亡之地轉為災域的更強大的鬼。”
“而其實災域,就是把所有的怨念、死亡、嫉恨都困在一個人身上,反而讓原本會造成更多人死亡的大凶之地,變成一個能被消除的災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