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我了,為什麼不救我?”
電話自動接聽,手機裡傳來一道聲音沙啞生澀的質問,似乎很久沒有說話了一樣。
陳弈環顧四周,安靜的街道上甚至連風吹過的聲音都沒有,手機裡的質問就顯得格外清晰,彷彿是打電話的人就在附近。
“是嗎,那不好意思了,請問你哪位?”陳弈朝前走了兩步,卻發現街口似乎離他更遠了一些。
手機裡的人沉默了一會兒,似乎能看到陳弈的動作一樣,忽然說到:“你想就這麼離開嗎,明明只要你願意,你就可以救我。”
陳弈微微眯起眼睛,盯著螢幕上顯示的“汶萊”兩個字,總覺得對方說的這句話不止字面意思:“如果你再不回答我的問題,那我可就走了。”
“你不是能看到我的名字嗎?”
聽著對方都有些自我懷疑的語氣,陳弈忍不住笑了一下;“哦?你怎麼知道我能看到你的名字,你如果不在手機裡,那就是我在你的災域裡。”
“所以,你哪位?”
手機對面的人似乎有些慌,立馬反駁著:“等等,為什麼不能是我早就知道你手機上會出現名字,你怎麼就得出了你在災域的結論,你是不是……”
陳弈語調上揚,打斷了對方的話:“噢,看來我確實就在災域裡啊。”
“你故意詐我?”手機裡的聲音都變得年輕尖銳許多,沒有第一句話的故作高深。
陳弈忍不住搖了搖頭糾正道:“那不是,隨便聊兩句就藏不住馬腳的,那算你棄暗投明。”
“棄……”對面顯然是被陳弈的話氣笑了,剛說完一個字就立馬結束通話了電話。
寂靜的連風聲都沒有的街道上,陳弈被人結束通話了電話,孤零零的身影看著有些淒涼。
陳弈握著手機,緩緩抬起頭環顧四周,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街口起霧了。
白霧如有生命一般,從兩邊朝著中間蔓延,陳弈挑眉,將手機塞進口袋,盯著那逐漸蔓延的霧氣。
白霧所到之處,所有的都變得朦朧,像是被包裹在一層毛玻璃之中,隨後就被白霧籠罩,又像是被吞噬。
陳弈站在原地,猶豫著要不要往回走。身後是他來時的路,可現在也被白霧籠罩著,此刻看起來充滿了未知。
陳弈思索片刻,就要轉身看看,卻在他轉身的瞬間,耳邊似乎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腳步聲很輕,就像白霧被風吹過的聲音,腳步聲倒像是他的錯覺。
霧氣越來越濃,陳弈的視線被壓縮到了僅僅幾步之遙。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困在一個白色的囚籠之中,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褪色。
陳弈開始加快腳步,朝著來時的玩具屋走去,然而,陳弈沒走幾步就直接撞進了大霧,視線徹底被侷限,一片刺目的白,完全混淆了方位。
而也就在此時,前方的霧氣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若隱若現,看不真切,在一步步朝著陳弈靠近,卻又忽然消失。
陳弈警惕的盯著那人影消失的地方,卻並沒有挪動位置。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凝固,白霧似乎越來越凝實,空氣裡都滿是一股水汽,這片霧發生了變化。
陳弈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腦子裡都好像吸進去幾口霧。突然,陳弈敏銳的察覺到身後一股細微的氣流波動,身體本能的做出反應,側身一閃。
一道寒光突然刺破白霧,正就刺向陳弈剛剛的位置,幾乎是同時,一個人影從大霧中出現,對方手中似乎握著一把小刀,都沒等陳弈說句話就再次朝著陳弈刺了過來。
刀身劃破大霧,發出一聲輕微的呼嘯。
陳弈身手矯健,在躲避的瞬間,順勢伸出手握住了對方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扭,直接卸掉對方手上的武器。
對方顯然沒有料到陳弈會有如此敏捷的反應,還失去武器,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向前撲去。
但就在陳弈準備進一步制住對方時,下一秒那人卻又一次消失在眼前的大霧中,那把刀也沒了蹤跡。
看著又迴歸寂靜的大霧,陳弈低頭看向了剛剛握住對方的手掌。
那觸感不像人也不像鬼,他是碰不到鬼的,就算是大黑那樣的半實體也和正常的有明顯差距。
可剛剛那個觸感,冰冷堅硬的像是石頭,但又有一些紋路,說不清到底是什麼。
陳弈的眉頭微微皺起,但還沒等他細想,忽然感覺到霧氣的波動,下一秒突然有人拽住了陳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