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她還小,只是個孩子,你罵的太難聽了。”陳弈從周雅琪手裡接過墨鏡,墨鏡入手冰涼刺骨,帶著一股死氣,陳弈觸碰到墨鏡的手都開始發黑。
周雅琪眼疾手快的又把墨鏡拿了回去,站在陳弈旁邊看向氣急敗壞的女人,小聲和陳弈說到:“她是活人,但是身上有怨念,和你不一樣,她就像是厲鬼,嗯,但是,的確是活人。”
周雅琪說著也有些懷疑,語氣越來越不自信,看著女人的眼神有些好奇。
陳弈甩了甩手,半個手掌都變黑了,雖然墨鏡被周雅琪拿走了,但是黑色蔓延的速度只是緩慢了一些,卻還在朝著正常的手掌繼續侵蝕。
沒有任何感覺,不痛不癢,也沒有失去知覺,但是一股莫名的不安湧上陳弈心頭,感覺身邊有無數窺探的視線突然冒出,充滿了惡意的盯著他。
陳弈抬頭看向了還在罵人的女人,對方很在意墨鏡下的臉,一直抬手遮掩,甚至披肩滑落也毫不在意,想靠近取回墨鏡,卻又顧忌著,只是一再威脅陳弈把墨鏡還給她。
陳弈瞥向了周雅琪手中拿著的墨鏡,他的確有點莽撞了,都不清楚這墨鏡的來歷就上手,但這也證明這東西是有危險的。
剛剛小琪也說了,這女人是活人,陳弈也是活人,他尚且只是碰了一下都中招了,這女人卻一直戴著,丟了之後還這麼著急,這墨鏡可能和她手上的玉鐲一樣,都是用來操縱這些詭異物的。
陳弈雖然一直在車內,但是也沒閒著,在發現計程車被人控制後,閉上眼就直接在腦海裡瘋狂轟炸付崇義,硬生生把人逼出來。
雖然付崇義罵罵咧咧的,但還是出手在車內形成災域,把所有窺視的眼球全都抹除,將計程車內部和外界隔絕。
經過付崇義的認證,這裡的確也有個災域,卻和他的災域不一樣,不像是災厄本身形成的災域,到底是什麼存在,付崇義也不清楚。
但付崇義也不能完全打破這個奇怪的空間,能在車內形成他的災域,那也是因為計程車本身就是外來的,和這個空間也不融合,付崇義可以強行開啟。
這也就形成了車外看不見車內,但陳弈能看到外面的情況,反而是個優勢。
當陳弈看到那女人站在車前,自顧自說了一堆話卻仍然沒有其他手段的時候,也明白了這人只是個探路的,她的手段就是這些眼球,能力應該和監視有關。
除了這一點,還有那些眼球都被付崇義解決了,這女人都站在破碎的擋風玻璃前了,卻沒看見他身邊坐著的周雅琪,說的話還只是針對陳弈一個人。
說明這女人可能是瞎的,所有視線都依靠那些眼球,她只記得視線消失前車內只有陳弈一個人。
人是瞎的,但卻有無數的眼球當她的眼睛,眼線遍佈。
妥妥的探子啊。
如果金海河岸和查理玩具屋裡的那些眼球都來自她,甚至最後發現查理和陳弈在交涉的人也是這個女人。
那就說明查理沒有告訴他們陳弈的能力,而這人只從玩具屋那些眼球的視角里,看到陳弈一個人亂轉悠,卻不知道陳弈身上有大廈的氣息。
蝴蝶沒有回來,但感應還在,陳弈感應到的方位很模糊,但大致方向還是在金海河岸,身邊的危險也還沒有解決,所以陳弈一直按兵不動,看這模樣,他們似乎認為陳弈身邊只有蝴蝶一隻厲鬼,才派了這人過來。
而且聽她的意思,只要陳弈沒看到那眼球,不出意外的,司機就會把他送到所謂“母親”那裡,連只厲鬼都不屑於安在他身邊,只派了眼球監視和木偶定位。
優勢在我,陳弈看著還沒罵完的女人,感應到付崇義越來越近,嘴角微微上揚,抬手示意:“大家一起上,不能讓她離開把訊息帶回去。”
話音未落,車內迅速竄出一條很長的脖子,脖子上的女人頭顱直接衝向那女人,張開血口就要咬上去。
女人還在遮臉罵人,聽到陳弈的話一時哽住,反應過來後罵的更難聽了,立刻伸出手朝著衝來的厲鬼張開五指,隨著女人的低語,她手腕上水綠色的玉鐲忽然散發著幽幽青光,玉鐲內夾雜著一絲血霧流竄,一些古怪的裂紋出現,仔細一看,像是一顆眼球。
霎時間,她的腳下出現了無數灘詭異的血泊,黑紅色的粘液緩緩蠕動著,散發著腐臭噁心的腥味,這些東西猶如有著生命一般拉伸、扭曲、融合。慢慢形成了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
當人形初步成型時,“噗呲”一聲,一顆眼球忽然從人形的脖子上冒出來,接著,無數的眼球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