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里雖然光線昏暗,但兩人並沒遇到什麼危險,很快就走到了光亮處。
陳弈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通道,光線又變得明亮許多,能看到入口的光。
轉頭看著廚房,這裡和他想象的不一樣,這裡一片整潔有序,鋥亮的不鏽鋼操作檯上,各類炊具擺放得整整齊齊,地上鋪著防滑地磚,乾淨得幾乎能照出人影。
牆上的白瓷磚乾乾淨淨,沒有一絲油汙。儲存食材的貨架上,各種各樣的食材擺放的井井有條。新鮮的蔬菜被分類放置在不同的籃子裡,葉子翠綠欲滴,彷彿還帶著清晨的露珠。
貨架旁邊就是冷藏櫃,裡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肉類。陳弈盯著櫃子裡的肉,摩挲著下巴思考,耳邊傳來了安望沙啞的聲音:“不是人的,就是常見的家畜。”
聽到安望的聲音陳弈還有些意外,回頭看了眼手中又拿著一把剔骨刀,但比起給陳弈的那一把來看,這一把刀身更長一些。
陳弈屈指敲了敲冷藏櫃的櫃門,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你一眼就能看出這不是那東西,眼力不錯啊。”
安望揚起一抹笑容,豎起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除了特殊癖好的瘋子,沒人會吃那種東西,更多的人只關心今天中午吃黃燜雞米飯,還是吃餛飩小麵條。”
陳弈有些不明所以的聳了聳肩:“如果廚師有這種癖好呢?”
安望盯著陳弈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你的下意識聯想很恐怖啊,為什麼一定覺得這就是人肉呢?”
陳弈搖搖頭,讓開了擋住的另一面冷藏櫃,露出了裡面掛著的一件冷凍的完整人皮:“因為這廚師似乎是有一些奇怪的癖好。”
安望啞然失笑,抬眼看著陳弈,眼神中滿是欣賞:“神奇的直覺。”
陳弈深吸一口氣,有些無奈:“畢竟我之前有記憶的話,是不會亂跑到迷宮一樣的某條走廊盡頭,然後在最後一間房裡遇到你這個受害者,並且還無事發生一樣獨自離開。”
陳弈抬眼正視安望的眼神,四目相對:“當然,我並不是說我是個好人,會無條件無視所有危險救一個看著就要死了的病人。”
“我只是想說明一下,我也不是什麼很厲害的人,在沒有任何把握的情況下,帶著一個奄奄一息的病人,在隨時會有十多個殺人狂從房間裡追出來的地方全身而退。”
陳弈攤開雙手搖了搖頭:“如果我那麼厲害,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突然,洗碗機嗡嗡作響,慢慢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嘈雜,安望的眼睛也逐漸被瘋狂佔據:“你說的對,果然我蒙不了你。”
不等陳弈回話,安望眼神冷厲,握緊餐刀突然發難,身形一虛,直接朝著陳弈衝去。餐刀在空中劃過一道迅疾的弧線,直逼陳弈的要害。
陳弈雖然有所準備,但還是心中一驚,沒想到安望如此果斷,壓根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看來是下定決心要弄死他了。
陳弈迅速冷靜下來,腳腕一轉,身形一側,險之又險的避開了安望的一擊,餐刀擦著他的胳膊而過,帶起一陣冷風。
安望一擊未中,並未停歇,手腕反轉,刀尖再次刺向陳弈。
她的動作極快、迅猛、刀刀致命。
陳弈不斷後退,根本找不到還手的機會,只能一直躲避著安望的攻擊。但身上還是被她劃傷,不同程度的傷口慢慢出現在他的臉頰、脖頸和心口處。
安望的身手了得,壓根不給陳弈喘息的機會,在安望的密集攻勢下,陳弈根本沒有機會反擊。
安望的眼神中充滿了戲謔、瘋狂、興奮等等情緒,但並沒有恨意,沒有在拽陳弈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問他是不是醫生時的殺意。
她的每一次攻擊都帶著必殺的決心,但又在陳弈能躲開的時候沒有追上,反而收了回去,然後再出下一招。
一把餐刀在她手中彷彿有了生命,凌厲的招式讓人眼花繚亂。
陳弈一直盯著安望的眼睛,他發現安望每一次出刀之前都會看向她要在陳弈身上落刀的地方,比如是刺脖頸還是肩膀,她都會先看一眼,然後才動手。
雖然這個瞬間很短,但她每一次都會如此,這就導致安望的攻擊雖然迅速密集,卻出現了空隙偏差。
陳弈不知道安望想做什麼,但這樣打下去只會浪費時間,而且安望並不是完全沒有殺意,一旦陳弈躲得不及時身上就會開花,被安望剁了還是剝了只是早晚的事。
陳弈穩住心神,盯住了安望的眼睛,她目光落到陳弈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