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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二”溫縈數著,“什麼?”程瞻之問,昏倒過去。鄭祈答應帶她到香雪海,她回宿舍拿路引時,順道把包袱裡備用的憶迷散等藥也揣在身上。
&esp;&esp;她立即倒瓶子裡櫸皮熬成的汁液,塗抹在程瞻之的腳踝、手背還有額頭,使其面板呈現青紫色,似皮下出血。
&esp;&esp;“來人,不好了!”她把程瞻之抱下樹,大聲呼喊。“有孩子爬樹摔下來。”
&esp;&esp;程家的僕人聞聲跑來,見是程瞻之嚇得不輕,急忙抱他離開。“你是誰?”有幾個僕人圍著溫縈,警惕問。
&esp;&esp;“是隨我來查失火案的甄舉人。”鄭祈解圍說。奉老太君命趕來的程府管事,聽聞她是程翰林的學生,連連跟她道謝。
&esp;&esp;見著鄭祈提著食盒,邀請他們去席位就坐。
&esp;&esp;“不必客氣,瞧我這張花臉,免得衝突了客人。”溫縈笑說。“不知有沒有地方,能讓我洗把臉?”
&esp;&esp;程府管事立即引她去附近小院,是專門給貴族更衣、歇腳用的。
&esp;&esp; :復仇曲三
&esp;&esp;香雪海里的小院,對她來說如同皇宮一般富麗堂皇,她沒去過皇宮,但想應該大差不差,廊簷的彩繪震人心魄的美,有好些顏色在陽光底下泛著偏光,程家僕人介紹是用寶石研磨的。
&esp;&esp;地板是溫潤的紅木,光潔無比,走在上面能映出淺淡人影。簾帳是厚重的織錦緞,沒有一點刮花痕跡,鮮豔得就像是新裁的一樣。
&esp;&esp;院子中間有池,周圍泛冒白色熱氣,紅色鯉魚如絲緞一般在池裡悠遊。
&esp;&esp;溫縈被領到東側廂房,屋內相當暖和,炭火裡還夾雜著荔枝的甜香,榻上鋪著柔軟毛毯,剛一坐下,侍女就端來一盆溫水和乾淨帕子。
&esp;&esp;鄭祈也跟著進來,他提的食盒裡只有一盅雞湯,看著平平無奇,既無松茸亦無人參,湯麵無油相當清淡。“先墊補一下。”
&esp;&esp;她就喜歡這樣普通的,喝下一口便知自己想錯了,這是她喝到過最好喝的雞湯,周身都暖和起來,想再喝第二碗時被攔下。
&esp;&esp;須臾,侍女魚貫端菜進來,有松鼠桂魚、龍井蝦仁、酒釀蟹、櫻桃肉等,每道菜都是完整一份,很快堆滿整張案面。
&esp;&esp;溫縈連忙給鄭祈遞上碗筷,貴族宴會規矩她不清楚,但在讀書人家裡,從小教育粒粒皆辛苦,吃不完盤中餐可是要挨訓。“鄭阿兄,你也辛苦啦!”
&esp;&esp;她每道菜都給他夾上,在盤子裡精心擺放,布得像漂亮花田。這個功夫可是她從小作為準兒媳婦,伺候蕭伯母練就的。
&esp;&esp;要是兩個人吃不完,可就不能單怪她一人。
&esp;&esp;鄭祈心頭一暖,她總是事事都想到自己,病成這樣也首先為他夾菜。“你的真名叫什麼?”他誠摯問。
&esp;&esp;方才在湖岸邊,她明顯是看到有人出來才故意跌倒,之後他去拿菜,回頭見她站在遮風簾帳外探望。
&esp;&esp;她說過自己父母早逝,不得已在前夫家生活。蕭憫在她出生前,就已經考中進士當官,不大會和一個落魄的教書先生聯姻。
&esp;&esp;有相當一種可能,她父親生前也是當官的,因為犯了某種事導致家破人亡,她才被迫隱姓埋名,寄人籬下。
&esp;&esp;而在今天的賓客中,有知道她以前身份的人。如果她有難處,他可以幫她。這樣她將來也不用再受蕭椯要挾。
&esp;&esp;“差不多。”溫縈頓時覺得嘴裡的蝦仁很難吞下。
&esp;&esp;“什麼差不多?”他皺著眉頭問,放下筷子認真看著她。
&esp;&esp;“就和甄圓差不多”她支支吾吾說。“這名字不是挺好記的?”
&esp;&esp;“我是想幫”——“鄭阿兄,先吃菜罷,免得放涼了。”她又給他夾菜。
&esp;&esp;鄭祈看著她洗淨後蒼白的臉龐也不好再逼問,以後有的是時間,程家飯菜看起來不錯,只是糖放多了些,吃起來也和別家的糖不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