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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不追她，你去把她叫回來。”
&esp;&esp;“我不去，畔兒不會吵架，叫她回來只有捱罵的份！”沈濁兩手袖在懷中，靠著門框道：“你說你欺負她有意思麼，她連還嘴都不會。”
&esp;&esp;“我欺負她？”裴縝感到可笑，“我把一顆心捧給她，她棄如敝屣。那麼多次肌膚相親算什麼，她當我是什麼，難道我從始至終就是個嫖客嗎？”
&esp;&esp;沈濁忍不住笑出來，顧忌到裴縝陰沉沉的目光，不得已憋回去。
&esp;&esp;“你也別太苛責她了，沒準她只是轉不過彎兒來。”
&esp;&esp;“她有什麼轉不過彎兒的？”
&esp;&esp;“這……我哪裡知道……”
&esp;&esp;“你不知道你說。”
&esp;&esp;“我說也不行？”
&esp;&esp;倆人正拌著嘴，馮捕頭突然走了進來，奉竇縣令之命為吳良的事請示裴縝。
&esp;&esp;裴縝這才想起吳良，吩咐道：“既然沒他的事，就放了罷。”
&esp;&esp;吳良被放出來後喜溢眉梢，專程到裴縝面前拜謝：“多虧了裴寺丞，沒有裴寺丞，我吳良真要被冤死在獄裡，裴寺丞的再生之德小人沒齒難忘，來世當牛做馬也要報裴寺丞的大恩大德。”
&esp;&esp;“此乃我分內之事，談不上恩德。你若懷有感恩，出去後規矩些，好好做個人。”
&esp;&esp;“是，小人一定謹遵裴寺丞教誨。”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這才退下。
&esp;&esp;目送他離開縣衙，裴縝忽對沈濁耳語數句，沈濁驚訝道：“你想翻杜月娘的案子？”
&esp;&esp;“杜月娘案尚未結案，何談翻案。”
&esp;&esp;“可是……這樣行嗎？”
&esp;&esp;“盡人事，聽天命。”裴縝喟嘆道。
&esp;&esp; 百戲篇（十五）踏上歸途
&esp;&esp;已是深夜，屠蘇酒館內仍舊燈火通明。酒客們零星分佈在堂上，吆喝聲一起，小二便打著哈欠過來送酒。
&esp;&esp;燈火的嗶剝聲中，八尺來高的黑衣漢子摟著位美嬌娘走進酒館，看模樣已經喝了不少酒，走路歪歪斜斜，卻叫囂著命令小二將店中好酒盡情地往上端，他要一醉方休。
&esp;&esp;懷裡的美嬌娘擔憂道：“爺行不行，醉死了我可是不負責償命的。”
&esp;&esp;“放心，酒醉不死我，能醉死我的只有你這溫柔鄉。”頭故意往美嬌娘豐滿的胸脯蹭去。
&esp;&esp;美嬌娘故作嬌羞：“爺在外面好歹收斂些，當著許多人的面，像什麼話。”當下扶著男人在一張空位上坐下。
&esp;&esp;隔壁桌嚼著花生獨自飲酒的男人突然回過頭，抱拳道：“這不是沈爺麼？”
&esp;&esp;沈濁醉眼乜斜：“你是誰呀？”
&esp;&esp;“沈爺真是貴人多忘事，半月前咱們頭一次見面您差點要了我的小命。”對面之人笑眼眯眯。
&esp;&esp;沈濁打量片刻，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小子，那天我也是奉命行事，你倒記上仇了。”
&esp;&esp;“豈敢，豈敢，好在裴寺丞還了小人清白，眼下一切誤會都消除了。說起來，裴寺丞怎麼沒跟沈爺一起？”
&esp;&esp;“嗐，人家清貴子弟能跟我一樣瞎混麼。”說著將美嬌娘拉到懷裡，“我說你也別傻站著了，既然遇上了，陪我喝一杯，正愁沒個人對飲。”
&esp;&esp;“沈爺抬舉了，小人豈敢和沈爺同桌共飲。”
&esp;&esp;“不喝就滾開，老子最煩假客套。”
&esp;&esp;吳良訕訕坐下來，忙不迭給沈濁斟酒。
&esp;&esp;沈濁一口飲下，暢快道：“還是小地方好，夜夜笙歌，哪像我們長安一到夜裡連個鳥叫聲都聽不著，真想從此不回去了。”
&esp;&esp;“沈爺說笑了，長安乃是王都，我們這種鄉野之地哪配與王都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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