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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兄弟倆並肩行走,寂然無話。
&esp;&esp;“不問問我和瞬儀的進展嗎?”
&esp;&esp;“料想很順利。”
&esp;&esp;“順利是順利,不過你好歹也過去應應卯,屆時珠胎暗結,日子卻對不上,豈不尷尬?”
&esp;&esp;“畔兒的狀況你也看到了,叫我怎麼離得開,過些日子罷。”
&esp;&esp;“你未免過於寵愛她,她有那般重要?”
&esp;&esp;“如我心如我目。”
&esp;&esp;裴緒攢起笑意:“聽你這樣說倒教我有些於心不忍了。”
&esp;&esp;“什麼意思?”
&esp;&esp;“沒什麼意思,回去和畔兒用飯罷。”
&esp;&esp;說話間已走到馬車旁。車伕撩起簾子,裴緒蹬上車,薛管事對著裴縝欠身,也待上去,裴縝忽然橫臂攔住:“且慢,我有幾句話問薛管事。”
&esp;&esp;薛管事微怔:“二爺欲問何事?”
&esp;&esp;“此處說話不便。”移步遠處綠槐下。
&esp;&esp;薛管事只得跟過去。
&esp;&esp;裴緒見裴縝還要揹著他,諷笑道:“多此一舉。”
&esp;&esp;樹冠之上,天幕純淨,沉澱著深沉的藍,那藍宛若從蓼藍上新鮮榨取出來,有著恰到好處的著色。
&esp;&esp;深深一吸,蓼花淡淡的香氣似縈繞鼻尖。
&esp;&esp;薛管事站定許久,裴縝方才開口:
&esp;&esp;“畔兒是薛管事帶回來的,薛管事是否記得遇到她當日的情形?”
&esp;&esp;薛管事不意裴縝問這個,又是詫異又是不解。
&esp;&esp;“不記得了嗎?倒也無妨……”
&esp;&esp;“不。”薛管事道:“儘管是一年以前的事了,但出乎意料的是,我記得很清楚。”
&esp;&esp; 情情篇(十六)獨步春
&esp;&esp;一年以前,也是林畔兒重獲新生之時。她一腳踏入熙攘塵世,如久處樊籠的鳥兒猛扎進林子,無所適從,並不知道要如何過活。
&esp;&esp;渴了就喝水渠裡的水,餓了就隨手拿食鋪的食物來吃,次數多了,難免為人所察。食鋪老闆覷她不太聰明,誘至店中,賣與鴇兒為娼。
&esp;&esp;林畔兒安之若素,隨鴇兒入館。便是在那兒,她獲悉了兩件事,其一,女人的身體可以換錢;其二,男人的陽物不是一般大小。
&esp;&esp;她百依百順,鴇兒心內竊喜,很快替她安排了第一個恩客。男人粗蠢不堪,一進房便迫不及待解開褲子,欲行那事。然而他焚身的慾火卻在林畔兒的一句話裡灰飛煙滅。
&esp;&esp;林畔兒看著他胯間豎起來的東西,滿目疑惑:“怎麼茶壺嘴兒似的小?”
&esp;&esp;男人先是一愣,繼而提上褲子,哭號著去了。
&esp;&esp;數日來,鴇兒為林畔兒安排了不下十位恩客,林畔兒也看了不同形狀的陽物,不禁嘀咕:“原來大家長的都不一樣。”
&esp;&esp;她飽“眼福”了,鴇兒卻慘了:“我在風月場裡混了近三十載,從沒見過你這樣的姐兒,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既然你不識好歹,休怪我做媽媽的心狠。”
&esp;&esp;當晚安排的恩客乃館裡有名的變態,以虐待女人為樂。
&esp;&esp;然而他進入林畔兒的房間不到半盞茶功夫,便倉惶逃離,鴇兒欲問個究竟,尋人不得。自那以後,花街柳巷再無該人身影。
&esp;&esp;鴇兒愁眉苦臉,林畔兒不提走的話,卻也沒有實打實接待過一位客人,她反倒還得供她吃吃喝喝。
&esp;&esp;鴇兒不做這等賠本買賣,牽上林畔兒,到了人市,頭上與她插根草,靜等買主光顧。
&esp;&esp;來來往往不少人,卻無一人上前問津,鴇兒裝扮豔俗,叫人一眼瞧出端倪,哪個好人家願意買妓坊裡不要的姑娘?
&esp;&esp;無人光顧,鴇兒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