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esp;&esp;“你知不知道這對於我意味著什麼？”
&esp;&esp;“女兒也知道。”
&esp;&esp;“知道你還來傷我的心！”李夫人太陽穴突突亂跳。丈夫的請求沒叫她傷心，頂多是氣憤，唯獨李纖凝，她明明知道她有多在意，還是來求她了，還是開了這個口，這叫她的心刀割似的難受。
&esp;&esp;“求母親成全。”李纖凝伏著身子，維持跪姿，一動不動。
&esp;&esp;“好，要我成全可以，你在這裡跪上三天三夜，跪得下來我就答應，跪不下來，免談。”
&esp;&esp;李夫人說罷，看也不看女兒，銜恨而去。
&esp;&esp;中間來了幾撥人勸，李纖凝充耳不聞，執意跪滿三天。眾人只好又來勸李夫人。
&esp;&esp;李夫人氣頭上，歇息一晚，沒昨天那麼大火氣了。也心疼女兒，怕她倔強，一直這麼跪著，跪壞了身子。暗悔把天數說多了。一時抹不開面子，面對眾人勸說，只是不語。
&esp;&esp;臨近傍晚，李灰噔噔噔跑進來，說不好了祖母，姑姑暈倒了。
&esp;&esp;依著李纖凝的體力，何至於暈倒，茶水被人做了手腳而已。
&esp;&esp;李夫人不知情，抱著女兒痛哭，還像小時候那樣打她屁股，“你這孩子，平時又是騎馬又拉弓，看著身強體壯，怎的這般不濟事，才跪一天就暈倒了，一點兒不中用。”
&esp;&esp;問李銜義，“請大夫了嗎？”
&esp;&esp;李銜義怕大夫來了露餡，說：“妹妹體力不支，歇歇就好了。”
&esp;&esp;說著話，李纖凝醒了。
&esp;&esp;李銜義藥下的淺。
&esp;&esp;李纖凝這一醒，掙扎去還要去跪。
&esp;&esp;“還跪，你瞧瞧你的膝蓋淤血淤成什麼樣了，不怕這雙腿廢了你就跪。”李夫人滿面怒氣。
&esp;&esp;“講好了三天，如今才一天。”李纖凝要下床。
&esp;&esp;“你若想我答應你就好好在床上躺著。”
&esp;&esp;“娘答應了？”
&esp;&esp;“哼，我何苦為難自己的女兒。叫親者痛仇者快。”
&esp;&esp;李纖凝抱住李夫人，“娘，你真好。”
&esp;&esp;“我好，我好你還向著外人？”李夫人餘怒未消，“是你爹指使你的吧，好狠的心吶，為了讓自己的情人進門，推女兒出來受罪。”
&esp;&esp;“娘，你誤會了，不是爹。”
&esp;&esp;“你少替他說話。”
&esp;&esp;“真不是。”
&esp;&esp;李夫人見女兒情緒低落，沒再逼問。
&esp;&esp;“行了，你好好休息吧，這幾天別亂跑了。等過陣子，娘給你物色個好郎君。姓仇的眼睛瞎，咱們不能瞎，非找個強於他千倍百倍的。”
&esp;&esp;李纖凝笑笑，沒說什麼。等母親和哥哥離開了，李纖凝笑容收束，面露憂傷。
&esp;&esp;她總以為，總以為，無論她走出多遠，他都會堅定地在原地等她。她以為劫波渡盡，他會是陪伴在她身邊的那個人。
&esp;&esp;直到她有一天驀然回首，發現身後已空無一人。
&esp;&esp;她走出太遠太遠了，以致他連她虛薄的影子也撈不著。他放棄了，打心底裡放棄了她。她也打算放手。
&esp;&esp;既然他那麼痛苦，既然她眼前大霧瀰漫，看不清楚未來，她也不想再糾纏他耽擱他虛耗他，她捧出自己少的可憐的仁慈選擇成全他。
&esp;&esp;而她，將獨自一人沿著霧氣瀰漫的道路走下去，她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什麼，她的命運是什麼，無論是什麼，她決心一往無前，不回頭。
&esp;&esp;五日後，東西角門同時開啟，兩人皆是一怔。
&esp;&esp;李灰想逛西市，央李纖凝帶他去。李纖凝不意會碰上仇璋。沉默不語。
&esp;&esp;李灰熱情招呼，“仇阿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