齏餅,很好吃。”
&esp;&esp;李含章愣了一瞬,反應過來,“你看我,光顧著自己,文璨還沒用飯吧,吃枚齏餅。”
&esp;&esp;仇璋不慣食這類粗食,李含章盛情,他不好推卻,接了下來,眸光瞥向身旁的少女。
&esp;&esp;“這是我那閨女,韓嫣。”李含章說。
&esp;&esp;仇璋料想是那姘頭之女,心想若給李纖凝知道他吃她親手做的齏餅,不知該如何咬牙切齒,想著想著咬了一口。
&esp;&esp;韓嫣見他肯吃她做的齏餅,悄悄地笑了。
&esp;&esp;李纖凝回衙時,衙署門口吵雜不堪,幾個衙役正和一個婦人撕扯。
&esp;&esp;只聽那婦人悽聲吼道:“我的兒子給人毒死了,你們憑什麼不管,當官不與民做主,還有天理嗎?”
&esp;&esp;衙役與她分辯,“丁主薄說了,你兒子是病死的,快快離開,休要糾纏。衙門重地,豈容你撒潑。”
&esp;&esp;李纖凝認出婦人是前幾日死了兒子的庾娘子,看來她還沒走出孩子離世的陰影。
&esp;&esp;庾娘子與衙役撕扯的越來越激烈,衙役惱怒,欲以尋釁滋事的名目扣押庾娘子。
&esp;&esp;沒等李纖凝上前干涉,庾安打街西匆匆趕來。上前說盡好話,可算換得小衙役不計較。扶著庾娘子便欲歸家。
&esp;&esp;庾娘子倚在他懷裡,身上簌簌發抖,悲傷且無力,左手攥成拳,哀哀捶打丈夫,“我們的兒子是給人害死的,你為什麼不信,為什麼就是不信。”
&esp;&esp;庾安眉心閃過一抹痛色,“夠了,不要再提了。”
&esp;&esp;他低聲呵斥她,“就當我們從來沒有過這個孩子,叫這件事過去吧。”
&esp;&esp;李纖凝上次身著男裝,這次女裝,他們誰也沒認出她。
&esp;&esp;直到他們離去,李纖凝猶在原地靜靜佇立。
&esp;&esp;不是不相信,是想叫這件事趁早過去。死者的父親,似乎在隱瞞什麼。
&esp;&esp;隱瞞什麼呢?
&esp;&esp; 虧月篇(其四)綠肥紅瘦
&esp;&esp;雞鳴時分落的一場甘露,平明猶未散,顆顆圓潤聚集在鈴鐺花上,分外清雅的一串串白鈴鐺,被壓彎了頭,透過露珠看,顫顫慄慄,一嬌弱美人兒是也。
&esp;&esp;長工老俞進來通傳,說是縣衙來人了,庾安吃了一驚,心道怎麼又來了,慌慌忙忙迎出去。
&esp;&esp;至前庭一看,正是先前來過的公差,忙執禮相問,“幾位公差駕臨,敢是有公幹?”
&esp;&esp;李纖凝道:“我等受丁主薄差遣,特來調查令子被毒殺一案。”
&esp;&esp;李纖凝重音咬在“毒殺”二字,庾安驚疑惶惑,“犬子乃是病逝,毒殺實系誤會,官爺如何……”
&esp;&esp;李纖凝斟酌他神色,下一秒道:“你家娘子天天在衙門門口嚷嚷兒子叫人毒殺,當官不與民做主,縱容包庇兇手,不是壞我們縣衙名聲嘛。縣令發下話了,叫我們好好查。據說你娘子懷疑兩位姨娘,這就請出來吧,我們要盤問。”
&esp;&esp;庾安聽說驚動了縣令,臉色慘白,知輕易打發不走李纖凝等人了,臉色難看道:“我叫人去喚,幾位廳裡稍坐。”
&esp;&esp;李纖凝這次只帶了韓杞解小菲。上階時解小菲注意到階下種了一畦花,葉子寬大翠碧,花朵酷似鈴鐺,白如羊脂玉,稀奇道:“這花長得真別緻。”
&esp;&esp;沒人搭理他,他兀自端詳一陣兒,一抬頭看到大家都走遠了,小跑跟上。
&esp;&esp;李纖凝三人廳上等了片時,老俞領著兩位姨娘來了,二人彆彆扭扭,嚷聲道:“業已打發我們走了,還叫我們來幹嘛?”
&esp;&esp;老俞好聲相商,二人碎語不斷,庾安踏出廳堂,吼道:“吵什麼,沒看官爺在此。”
&esp;&esp;兩個姨娘臉色訕訕,到底住了嘴。李纖凝端詳二女,一個高些一個矮些,一色一樣的單眼皮,高顴骨,面敷濃粉,豔俗招展。看來庾安的喜好很單一。庾安為她介紹,“這是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