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唾沫,“一個女人,不去嫁人也不在閨閣裡頭繡花,成天淨摻和衙門裡的事,一群人受她管制,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esp;&esp;兩人說著話,刑房的門突然開啟,李纖凝手託香爐走進來。後面跟著吏房文書陳敬元。
&esp;&esp;前一秒還喊累喋喋不休抱怨的大朱立馬起身,咧開嘴送上一朵笑花,“小姐來了,這犯人皮糙肉厚,嘴不好撬。不過料他堅持不了多久了,我們再加把勁,今天,不,晌午之前——”
&esp;&esp;“不用了。”李纖凝打斷他,“把人抬到刑臺上。”言罷,放下香爐,爐內霧氣嫋嫋,燃著醒神開竅的龍腦香。
&esp;&esp;文書自尋座位坐下,準備筆墨。
&esp;&esp;大朱和老馬解下吊著的丁霸,合力把人抬到刑臺上,潑了幾碗水,好教他清醒些。
&esp;&esp;丁霸確實被打的不輕,全身上下沒一塊好肉。李纖凝往他身旁一站,居高臨下問,“還記得我嗎?”
&esp;&esp;“賤人,悔不當初直接擰斷你的脖子,好叫你有機會暗算大爺!”
&esp;&esp;李纖凝對他這份精氣神十分讚賞,“很好,很清醒。”邊說邊走到刑具旁,看著眼花繚亂的刑具問,“你喜歡斧頭還是錘子?”
&esp;&esp;“我喜歡扯斷你的胳膊腿,再把你大卸八塊,扔到山上喂狼,不光你,還有你的父母兄弟,我要他們個個不得好死!”
&esp;&esp;“斧子吧。”李纖凝揀起一把約四十斤重的斧頭在手上掂了掂,覺得很趁手,“不過我聞不得血腥味,還是錘子吧。”站著想了一會兒,“還是斧頭吧,斧頭痛快。”
&esp;&esp;李纖凝拎著斧頭走回來,斧頭與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音。原本不斷叫罵的丁霸聽到這聲音竟然出奇的安靜下來,隨著摩擦聲漸近,他的臉上頭一次流露恐懼的表情,“你要幹什麼?”
&esp;&esp;“你不喜歡自己身體的哪個部位?”
&esp;&esp;李纖凝走到刑臺前觀摩丁霸的身體。
&esp;&esp;“臂還是腿?或者細分一下,左臂還是右臂,左腿還是右腿?”
&esp;&esp;丁霸不明白那個唯唯諾諾的女人幾時變得這樣可怕。他的瞳孔裡寫滿了驚恐,呼吸漸漸變得濁重。
&esp;&esp;大朱和老馬也害怕極了,眼前的小姐似乎和他們平時看到的小姐不太一樣。她平靜到沒有一絲波動的語氣使人毛骨悚然。
&esp;&esp;兩人光顧著害怕,連李纖凝的話也沒聽見,直到李纖凝提高聲音重複了一遍,他二人方慌不迭地架起丁霸的胳膊,防止他亂動。
&esp;&esp;“還是右腿吧,砍起來方便。”李纖凝此時此刻看起來像無情的閻羅。
&esp;&esp;丁霸的驚恐達到頂峰,“等一下——”
&esp;&esp;李纖凝沒等他說完,揮起斧頭劈下,正中膝蓋骨,入骨極深。丁霸的哀嚎聲幾欲掀翻屋頂,震得瓦礫顫顫。大朱老馬兩個使出吃奶的力氣方才固定住他,沒教他掙脫。
&esp;&esp;斧頭嵌進骨頭,李纖凝花了點時間取出來,趁此間隙,叮囑丁霸,“大夫在外面候著,隨時可以進來醫治,只要你開口。”
&esp;&esp;丁霸脖子上血管暴起,緊咬牙關不放。
&esp;&esp;。說她立等著要,不可誤了。
&esp;&esp;陳敬元出去,解小菲帶著大夫進來給丁霸止血。
&esp;&esp;空氣裡腥氣瀰漫,李纖凝一刻不願多呆,又似乎忘了什麼事,站著想了一會兒,笑眯眯吩咐老馬大朱,“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遮掩,今天的事不準給縣令縣丞知道。我可不想捱罵哦。”
&esp;&esp;老馬大朱早駭得腿軟筋麻,聞言點頭如搗蒜。
&esp;&esp;出來時撞上韓杞,少年眸子漆黑,濃墨一般望不到底。大抵是目睹了刑房一幕,眸底反射著恐懼與厭惡的光。
&esp;&esp;李纖凝走到他面前,似欲說什麼,嘴巴才張開,早晨吃進去的食物跟著湧出來,吐了韓杞一身汙穢。
&esp;&esp;李纖凝回內宅整理好儀容回來,公文也已經準備好,由陳敬元親自呈給她。李纖凝粗看一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