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韓杞看不下去,緩緩吐出倆字兒,“秋言。”
&esp;&esp;“秋言……對對對,就是秋言。秋天的秋,言多必失的言。”解小菲拍拍韓杞肩膀,“還是你記性好。”
&esp;&esp;“秋言,真假勿論,倒是個好名字。她住的房間你們搜過了嗎?”
&esp;&esp;“搜過了,只找到一些替換衣物。除此以外,什麼也沒留下。”
&esp;&esp;李纖凝點點頭,看大夥兒都吃差不多了,摸出一錠銀子叫解小菲去結賬。韓杞跟著解小菲過去,單獨付了自己那份。
&esp;&esp;“你幹嘛,小姐請。”
&esp;&esp;“我不用她請。”
&esp;&esp;“你跟她有仇怎麼著?”
&esp;&esp;“沒仇,只是用不著。”
&esp;&esp;“怪人。”
&esp;&esp;李纖凝默默聽他們交談,覺得這個韓杞有點意思。
&esp;&esp;銀子有剩餘,李纖凝想起仇璋還沒用飯,且時值晌午,喚過衙役小姜,叫他拿上剩餘銀兩去金饌樓買上一份生魚膾給仇璋帶回去。
&esp;&esp;小姜去後衙役們紛紛打趣李纖凝,“小姐待仇縣丞就是不一樣,請他吃生魚膾,只用湯餅胡餅打發我們,什麼時候也請我們吃一吃生魚膾?”
&esp;&esp;“誰請他,要付錢的。”
&esp;&esp;“小姐會問仇縣丞討錢,我不信。”
&esp;&esp;“對呀,誰不知道仇縣丞和小姐青梅竹馬,好著呢。小姐早晚要做仇家人。”
&esp;&esp;“再胡唚一句,小心你那一口好牙。”
&esp;&esp;“小姐害羞了,還不住嘴!”
&esp;&esp;“小姐面上害羞,心裡美滋滋。”
&esp;&esp;“不收拾你們不行了,剛剛誰說我美滋滋,把臉伸過來。”李纖凝舉起巴掌。
&esp;&esp;哪有衙役上前,一溜煙全跑了。一時間李纖凝身邊只剩下韓杞,不緊不慢跟她身旁走著。
&esp;&esp;“韓啟。”李纖凝喃喃道,“天啟的啟?”
&esp;&esp;“枸杞的杞。”
&esp;&esp;李纖凝“哦”了一聲,隨後沉默了一路。
&esp;&esp;回到安邑坊時,葛小寶已經好了,坐在鄰居家門前和鄰居家的小女孩吃麻糖。眼睛腫如核桃,看來剛剛大哭過一場。小孩子就是這樣,不怕他哭,就怕他不哭。哭過了,情緒疏通,也就沒事了。
&esp;&esp;李纖凝先同解小菲去了神仙居,秋言居住過的房間。
&esp;&esp;老闆娘為他們引路,邊在前面走邊咕噥,“好模好樣的一個娘子,誰承想做出這等事來,傳揚出去,都知道我這店叫殺人兇手住過,誰還敢來?”
&esp;&esp;原來秋言的房間就在先前仇璋為她清洗血跡的房間隔壁,李纖凝慢悠悠踱著步打量,問老闆娘,“她住在這裡的幾日,可有什麼異常,或者說過什麼不同尋常的話?”
&esp;&esp;“她為人沉靜,每日除了下來用飯,間或出去一兩趟極少與我們碰面。縱是碰上了,也不過是一兩句不鹹不淡的寒暄。”
&esp;&esp;“她有沒有提過來這裡做什麼,畢竟一個獨身女子住店太過不同尋常,老闆娘心裡也一定好奇?”
&esp;&esp;“不瞞娘子說,我確實打聽過。她答得含含糊糊,說是來見一位故人。再問就不答了。我們開門做生意,總得有點兒眼力見兒,不能一味地刨根究底,惹主顧不快不是。”
&esp;&esp;“除此以外,沒別的了?”
&esp;&esp;“別的……”老闆娘額頭皺起三道褶,一雙八字眉經這一皺,朝上牽引,更像“八”字,“她似乎是長安縣人,不是咱們萬年縣的。”
&esp;&esp;“何以見得?”
&esp;&esp;“原話記不得了,但是某一日她確實說過東市東西貴,卻不見得比西市好這樣的話。這話不像常逛東市的人會說的。”說著說著,巴掌猛然合十,脆凜凜的一聲響,“可不是長安縣人麼,葛家就是打長安縣搬來的,若非以前有仇口,她犯得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