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直言不諱地問。
&esp;&esp;陸槐不清楚少女什麼來歷,緣何知道這些,但她即已發現了他的秘密,斷無叫她活著離開的道理。手慢慢伸到貨架裡,握住一把剪刀。
&esp;&esp;嘴上同少女周旋,好叫她不提防,“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只是個貨郎,怎麼會殺人。”
&esp;&esp;“你沒殺人官兵怎麼在你家?”
&esp;&esp;“你說官兵在我家?”
&esp;&esp;“沒錯,他們在你家中佈下天羅地網,只待你現身,立時拿下。”
&esp;&esp;陸槐半信半疑。
&esp;&esp;“娘子在拿我尋開心?”
&esp;&esp;“不信的話自己去驗證好了,脫身之後西市馮家茶鋪見。”
&esp;&esp;少女說完飄然而去,陸槐尚處在震驚中,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暴露的。等回過神,手心裡全是汗。
&esp;&esp;略定一定神,擱下擔子,穿街越巷繞到自家屋後,悄悄隔牆探看,可不是蟄伏些許多人頭。陸槐駭出一身冷汗,好險,若非少女及時提醒,他今日必交待在此。
&esp;&esp;可是她是誰?如何知道他是最近鬧的沸沸揚揚的四起兇殺案的兇手,又是如何得知官府捉他,趕來相救?
&esp;&esp;懷著種種疑惑,陸槐來到馮家茶鋪。
&esp;&esp;少女坐在角落裡喝茶,一身白衣,出塵醒目。
&esp;&esp;對於他的問題,她隻字未回。盈盈起身道:“走吧。”
&esp;&esp;“走?去哪?”
&esp;&esp;“這裡很快會亂起來,我們去處清淨地。”
&esp;&esp;陸槐隨著少女來到宣陽坊一座民居前,屋子還算規整,被褥、食水、碗筷等生活所需之物一應俱全。
&esp;&esp;少女說:“你且在此安頓,沒事不要出門。這裡的食物夠你吃半月,半月後我再來。此後你叫陳平,逢人問起,切莫答錯了。”
&esp;&esp;此後少女果如她所言,半月來一次。起先幾日,陸槐風聲鶴唳,門前走輛馬車也提心吊膽,擔心是官府來捉他。過得十天半月,動靜全無,兼之適應了周遭環境,心內漸漸放鬆,戒備消了七八成。只是對少女好奇,急於想知道她搭救他的目的。
&esp;&esp;當少女又一次上門,陸槐埋伏於門後,刀橫在她頸間逼問。
&esp;&esp;少女絲毫不見慌張,和陸槐確認,“你真的想知道?”
&esp;&esp;陸槐點頭。
&esp;&esp;少女思忖須臾,“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必須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esp;&esp;“什麼問題?”
&esp;&esp;“殺人是什麼感覺?”少女丟擲她的問題。
&esp;&esp;殺人是什麼感覺,陸槐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少女一問還真問住他了。他回想起勒殺餘三娘時,那種緊張興奮之情。那是他第一次殺人,以前他頂多殺些貓貓狗狗,殺人的事他想過,真正實施是頭一遭。他至今記得她從劇烈掙扎到小幅抽動再到動靜全無的全過程。
&esp;&esp;她嚥氣後他沒有馬上放開她,而是就那麼摟著她,感受著她的體溫漸漸流失,身體漸漸僵硬。與此同時,一股難以言喻的電流流遍全身,比睡妓女還爽一萬倍。
&esp;&esp;此後幾天,他處在持續的興奮中,他時不時回到案發地點,回味當時的感覺。參與進周遭坊民的閒聊,他們惋惜死者他也跟著惋惜,痛罵兇手他也跟著痛罵。那種感覺美妙極了。
&esp;&esp;美妙的感覺無法長久持續,不出月,他又感到空虛了,而貓狗已經無法滿足他。於是開啟新一輪的殺戮。越殺越得心應手,最初的緊張生澀消失,唯剩剝奪他人生命、主宰一切的無上愉悅。
&esp;&esp;陸槐把這些感受說出來,越說越激動越說越興致勃發,漸露狂亂之態。少女聽罷道:“很好,就是你了。”
&esp;&esp;一抬手擊中陸槐頸部,陸槐未等反應過來,人已昏死過去。
&esp;&esp;醒來時身處鐵籠之內。周遭漆黑昏暗,難見天光。僅有地板上漏下來的幾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