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客廳，沐雲裳眉頭緊鎖。
這裡本是她不願意來的地方。
她出身貧寒，是真正的平民武者，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自己一點點拼出來的。
所以她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世家紈絝。
秦霄最近算是武帝城炙手可熱的人。
但更多的是惡名。
如果可以，沐雲裳寧願一輩子不和這種紈絝子弟有接觸，但偏偏秦霄又是徵南大軍的督軍，二人共事已成定局。
沐雲裳很清楚，作為大軍統帥，如果自己和督軍的關係搞不好，後果不堪設想。
戰時的督軍可不是擺設。
他們是握有生殺大權的。
沐雲裳有時候是虎了一點。
但並不是真不知道官場上的那些門道。
尤其是戰時軍政主官間的關係。
所以在徵南大軍集結完畢之前，她覺得自己有必要來見見這位督軍。
最好是能做通他的工作。
未來大軍作戰方面的事情，秦霄就不要干預了，其他的自己都可以讓步。
“沐將軍，真是稀客啊！”
就在沐雲裳考慮怎麼和秦霄溝通時，一道爽朗的笑聲傳入她的耳中。
沐雲裳回過神來，趕忙起身，對秦霄拱了拱手，道：“末將沐雲裳，見過世子殿下。”
雖然她是朝廷的正三品將軍。
但秦霄可是未來的皇親國戚。
身份上更加尊貴。
不過沐雲裳有些好奇。
秦霄怎麼是一個人過來的。
不是都說，北涼世子手下高手如雲，身邊隨時隨地都有猛將護衛嗎？
秦霄擺了擺手，笑道：“沐將軍客氣了，
快快請坐！”
說完，他認真的打量起沐雲裳。
身形挺拔如松，線條玲瓏有致。
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
尤其是那一身惹眼的緊身紅色戰甲，更是為她平添了幾分尋常女子沒有的英氣。
雖沒有莫雪心等人的嬌媚，但卻別有一番風韻，真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世子殿下！”
見秦霄看著自己有些失聲，沐雲裳出聲提醒了一句，不過也沒有生氣。
身為女將，她很少拘泥於這些小節。
這種目光她走到哪裡都能遇到。
秦霄收起目光，笑道：“沐將軍，不知今日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沐雲裳聞言，起身對秦霄拱手道：“世子殿下，南征的聖旨想必已經到您府上了，我是此次南征的大軍主將，您是監軍。”
“今日我來貴府，也是想提前和世子殿下認識一下，希望此次南征，你我二人能精誠合作，儘快平定平靈王之亂。”
“雲裳投身行伍多年，是個粗人，今後若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妥，得罪了殿下，還請世子殿下直言，雲裳一定知錯就改。”
沐雲裳的姿態放的很低。
至少現在是挑不出來任何毛病。
秦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片刻之後，他忽然沒來由的問道：“沐將軍，赤雲軍前段時間在南境秘密剿滅了一支夜郎國部落，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
突然轉變的話題，讓沐雲裳心中一跳。
片刻後，她稍稍穩住心神，眯眼看著秦霄說道：“世子殿下好靈通的訊息！”
這一刻，沐雲裳終於開始意識到，秦霄似乎並沒有外界傳的那麼簡單。
剿滅夜郎國殘部這件事是皇帝趙真下的密旨，即便是很多朝中大臣都不知道。
秦霄又是怎麼知道的？
客廳外，南宮清綰壓抑著心中的恐懼。
豎起耳朵等待沐雲裳的答案。
其實沐雲裳剛入府，她就聽說了。
膽小怕死的南宮清綰，本該對這個殺害自己曾經族人的女將軍避而遠之。
但她同樣非常想知道，沐雲裳到底為何剿滅那一支沒有威脅的夜郎國部落。
夜郎國是小國。
而且已經滅國十年之久了。
即便四大王朝還零星的散落著一些族人和部落，但都無關緊要。
遠沒有到需要斬草除根的地步。
強烈的好奇心終於是壓過了恐懼。
“誰？”
一心想要聽到回答的南宮清綰，不自覺的連呼吸也變得沉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