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劍過後,秦老順著那一點,整個人竟然在空中翻轉,劃出一道藍白圓弧,當劍身垂直於冰面時,只聽秦老一聲怒喝傳出:“第二劍,盞鋒!”
隨著秦老這聲怒喝,只見那劍身上藍芒乍現,似有無數盞幽藍燈火附著其上。劍之所向,冰面瞬間綻出一道道裂痕,如蛛網般蔓延開來。
劍身猶如天外隕石墜落直直刺入冰面,霎時,冰面驟然開裂遂成一塊一塊,恐怖的劍威肆意全場,數道虛空裂隙無端出現在華陰湖面。
每一道裂痕之中彷彿都有藍色光焰閃爍跳躍,好似一盞盞即將熄滅卻又頑強燃燒的燭火。
緊接著,秦老懸浮於湖面,身形一轉,劍隨身動,高高躍起。他怒喝一聲:“第三劍,削雲!”
剎那間,劍身泛起白光,光芒刺目,仿若要將天空中的雲都給削落一般。那劍氣朝著空中肆虐而去,原本平靜如水的結界竟被攪得翻滾起來。
看著這驚人的一幕,秦禕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不由自主地退到岸邊,眼睛緊緊盯著秦老手中的劍,心中滿是驚歎與敬畏。
“轟隆——”
秦老的第三劍成功將自己的劍域破開,領域碎片宛如一片一片雪花飄散,落入湖中徹底不見了蹤影。
“第四劍,鳴寒!”
沒了劍域,秦老的喝聲響徹雲霄,傳透整個泰安山脈,此時的秦禕明顯能感受到寂靜無比的山脈因為秦老這一聲暴喝而躁動起來。
磅礴的冰之輪迴陡然凝聚於秦老手中的冰劍,恐怖的能量波動頓時爆發開來,秦老提手將劍扔向高空,隨即身形閃動,握住劍柄的瞬間朝著夜空猛地一揮。
霎時間,一道數百丈寬的劍氣朝著更高的黑夜中肆虐而去,伴隨著陣陣虛空撕裂之聲此起彼伏,劍氣的身影逐漸被藍晶色虛空裂隙取代。
“咕咚。”見此情形,秦禕目瞪口呆,喉嚨滾了滾,嚥下一口唾沫。
此刻的黑夜高空,散發著銀光的圓月彷彿被一道驟然顯現的無盡溝壑吞噬一般,再沒了半分光輝,一切都黯淡無光。
“最後一劍,名為熾靈。”
聽到秦老的聲音,秦禕瞬間便是知曉,秦老今夜是定要展示出《寒塵劍法》的全部才肯罷休。
不過,為什麼這最後一劍“熾靈”的喝聲沒了先前的氣勢,秦禕反倒從秦老口中聽出一絲傷感與遺憾?
不等秦禕多加思考,只見高空的秦老瞬移來湖面,靜靜地矗立,巍然不動。
本以為接下來又會有什麼驚豔的劍招展示,誰料秦老突然傳來一句:“秦禕,這最後一劍,為師已經不能給你展示了。”
話音一落,秦老手中的冰劍化為冰晶消散,或是落入湖中,亦或是飄向夜空,無從得知。
“啊?!”聽到這話,秦禕不禁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著,臉上露出了一絲明顯的疑惑之色。
然而,僅僅只是一瞬間之後,他便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迅速地收斂住了自己的表情,並且沒有再繼續開口追問下去。
彷彿那短暫的驚訝已經被他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深處,不再輕易示人。
回到秦禕身前,秦老鄭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面帶微笑道:“《寒塵劍法》的最初幾劍都只是普通的劍法劍招,可以隨意使用。
而點塵、盞鋒、削雲、鳴寒,此四劍都是致命殺招,若不是生死宿敵切莫亂用。至於最後一劍——熾靈。”
說到這裡,秦老雙眸一沉,眼中閃過一絲落寞與無奈,甚至還有一些懊悔、遺憾。沉默片刻後,秦老再次開口:“這最後一劍,到時候你自會領悟,至於要稱呼其什麼名字,全都在你。”
聽完秦老的話,秦禕若有所思,隨即目光堅定道:“我明白,老師。”
秦老微微頷首,“嗯”了一聲,又補充說:“在你鑄造冰之輪迴盤後,便可顯露你的劍道境界,此前還是以玄冰骨棍為主要武器。”
見秦禕點了點頭,秦老便回到玄黑納戒之中……
第二日清晨。
“咚、咚、咚……”
揹著玄冰骨盾,秦禕邁著沉重的步伐一點一點向前挪動,豆大的汗珠直直從其臉上墜落,湖邊沿路皆被他的汗水淋溼。
秦禕的水之輪迴再次被秦老封住,僅能靠自身蠻力馱著達十萬八千斤重的玄冰骨盾,繞華陰湖一圈。
大約三個時辰後,秦禕又開始修煉《斷罹》和《鍛體五式》中的第一式,儘管水之輪迴被封住,但是絲毫不影響身體的淬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