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到齊了,那就吃飯吧!”葉南天緩緩坐到華夫人身旁的首位上說道。
“是。”眾人齊聲應答,紛紛圍坐到圓桌旁,葉塵依舊被安排在最末的位置。
隨著葉南天夾起一塊鹿肉,放入口中細細咀嚼,眾人這才敢動筷。
一時間,大廳內除了餐具的輕微碰撞聲外,再無其他聲響。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吃著,生怕發出太大的聲音,引起葉南天的不滿。
葉塵也低頭吃著面前的菜餚,心中卻在默默盤算著,葉南天將他喊來是想幹什麼。
正當他沉思之際,突然一陣清脆的笑聲打破大廳的寧靜。
原來是葉駭浪,他吃到了喜歡的桂花酥,開心地笑了起來。
柳夫人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眼中滿是寵溺。
葉塵抬頭望去,只見葉南天的目光也短暫地停留在了葉駭浪身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
這讓他心中微微一動,心中暗道:難怪三房如此肆無忌憚,看來是真的受寵啊!
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葉塵很快便收回目光,繼續低頭吃飯。
餐桌上,食不言是葉南天定下的規矩,即便是他,也要遵守。
一頓年飯,在沉悶而壓抑的氛圍中悄然進行,每個人的動作都顯得格外小心。
當葉南天輕輕放下手中的白玉筷子,那清脆的聲響彷彿是一個訊號,眾人也隨即默契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葉南天接過福伯遞來的茶水,輕抿了一口,這才緩緩開口:“新的一年,我希望你們都安分守己,各自做好自己的本分。”
說著,目光在王夫人和柳夫人身上停留了片刻。
兩人感受到那如針般的注視,心中不由得一顫,連忙起身,恭敬地回應:“聽老爺的!”
葉南天微微點頭,隨後將視線轉向坐在一旁的華夫人,語氣變得柔和了一些:“夫人,內院的事還是由你打理,切莫出了什麼亂子。”
華夫人頷首:“老爺,我曉得哩。”
接著,葉南天又對其他妾室、兒女逐一叮囑。
終於,他的目光落在了葉塵身上,這一刻,整個餐廳的氣氛似乎都凝固了。
葉塵心中一陣悸動:該來的,還是來了,看看你想玩什麼花樣。
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等待著葉南天的下文。
眾人也紛紛將目光投向葉塵,柳夫人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老爺不讓你學武,你卻偷學,這下看你如何收場。”
“葉塵,你可知錯?”葉南天聲音微冷。
葉塵站起身來,躬身行禮:“還請父親明示,孩兒若有錯,定當改正。”
“哼。”葉南天一聲冷哼,如同寒冬臘月裡的一聲驚雷,大廳內的溫度瞬間降低了許多。
眾人心頭一緊,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觸怒了黴頭。
葉塵受到的壓力最大,只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條在狂風暴雨中的小船,隨時都有可能被巨浪吞噬,傾覆在這片無盡的海洋之中。
“你私自習武,違抗我的命令,便是壞了我葉府的規矩。”葉南天的聲音平靜而冷淡,雖然沒有刻意釋放氣勢,但葉塵卻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如同巨浪般向他襲來,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咬緊牙關,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和不安,低聲說道:“不知父親打算如何懲罰我。”
此話一出,眾人心頭再次一震。
柳夫人的笑容更加得意,而王夫人則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擔憂。
在葉家,沒有人敢如此頂撞葉南天,葉塵此舉無疑是在挑戰葉南天的權威。
葉南天再次冷哼一聲,這一次,葉塵只感覺身上彷彿壓了一座大山,雙腿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幾乎要跪倒在地。
他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站穩腳跟。
眼看葉南天就要爆發,整個大廳的氣氛都緊張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福伯突然開口:“老爺,塵少爺練武也不過是想強身健體,念在他初犯,就饒過他這一次吧!”
眾人聞言,心中一驚。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福伯如此反駁葉南天,不禁多看了他幾眼。
同時,他們對葉塵也重視了幾分,畢竟能夠讓福伯開口求情的人並不多。
葉南天深深地看了福伯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他便恢復了平靜,目光再次落在了葉塵身上,淡淡道。
“既然福伯為你求情,我便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