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我給你係吧。”俺和爺爺說著,就都繫上了。
西北風,呼呼的,俺們往南走,又是旁順風。我和爺爺走起來可快了。特別是俺爺爺,還穿著清朝時代的大長衫子,這風一刮,走的那更快了。那是想停腳都不好停,我和爺爺走著,還得有意的往後斜著身子坐著點呢。
“到了,到了,沙崗到了,爺爺。”八里地,覺得不大一會就到了。
“到了,到了好啊,找個地方,咱找個人問一下,看看,你挪爺在那住。”
“哎,爺爺,你看見了嗎?咱們往前走,那邊就有人。走,看看那是什麼地方?”我和爺爺說著,就來到了前面。往那一看是供銷社。我和爺爺一問,老陳家在哪。那人問俺們,你們找哪個老陳家,他說,我們這有好幾家老陳家嘞。有本地的,還有兩家山東移民來的呢?
“山東的,對,我們就找山東來的老陳家。”我說道。
“啊,山東老陳家,是哥倆,一個放羊的,一個有點結巴。”
“啊。不找結巴的,找放羊的老陳吧。”爺爺說道。
“那好,走,我領你去吧,一看你們就是老鄉了。”
“老鄉,俺這可不是一般的老鄉啊,俺們在關裡是一個屯子的,祖祖輩輩在一起,三四百年了。”
到老陳家了,給我們領路的喊上了,老陳家,來客人了。
“來客人了,俺家他去放羊去了,我在家嘞。來,我看看是哪來的客人,我認識不?”“
“啊,認識不?你能不認識呀?”俺爺爺笑著說道。
“呀,是四哥呀?”
“不是我是誰呀?”
“哎呀,四哥,你這是從哪來,有幾年沒見面了吧?你領著這個孩子,這不是家軍嗎?還是家民呀?”
“啊,奶奶。我是家軍。”
“家軍,我一看就是你,家軍長高了,”
“長高了,來這東北都幾年了,去年都上學了。這不,俺家老二,叫你家給留點豬肉啊?昨天晚上,俺家老二,刨大壕都黑天了,才到家。都吃完晚飯了,家裡的幾個人說起來,今個立春了,明天就是小年了,要過年了,俺家老二媳婦說,這過年,今年殺不起豬,想買點豬肉,又買不上了。俺老二才說,他擱你家訂了點豬肉。這不,俺家老二,想叫俺家軍來,我說,那我和家軍去吧,正好,只從你們從山東移民出來,咱還沒見過面呢,我還挺想你們的,我說來看看。”
“哎呀,四哥,這山東水庫修的呀,像鬧笑話似的,就給咱們分開了。這下子整的,只從馬樓搬出來,就這一個,那一個的,誰也找不到誰了。”
“哎呀,可不是嗎?這太行堤水庫,是國家叫修的,一切都得服從於國家利益啊。哎,這你家我挪兄弟,聽剛才那個送我們的小夥子說,給隊裡放羊去了。”
“放羊去了,這隊裡的羊,四哥,今年這年景還是不太好嗎,隊裡也沒啥吃的,羊,就得靠趕著出去,上地裡找啥吃呀。”
“那咋整,隊裡安排的,那就放唄。”
“爺爺,外面的風越刮越大呀,我把豬肉錢給奶奶吧,咱拿了豬肉走吧?”
“哎,孫子,家軍不能走啊,你挪爺就要回來了。他給你家留的豬肉,我還不知道搞哪呢,你們來奶奶家還沒吃飯呢,咋能走呢,我去給你和你爺爺做飯去,奶奶給你們熬菜,有豬肉啊,你在這等吃豬肉吧,”
一會兒,挪爺爺回來了。挪爺爺一進家,聽到俺爺的說話聲,就喊上了,哎呀呀,哎呀呀呀,四哥來了。好啊,好啊。這兩年看想四哥了。
你想四哥,四哥也想你呀。這孫子剛才就要走,怕風颳大了。我在這緊得給做飯嘞。你回來了,現在飯可意做好了,我就放吃飯桌子,你燙酒吧,我把菜端上,你就和四哥喝點酒吧,我呢,給孫子找點肉吃。
菜吃上了,酒喝上了。奶奶給俺找一塊肉吃上了。
“來,吃肉,四哥,你別撂筷子呀,這是東北了,不是咱山東了,咱山東來客人的禮節太多了,今天咱也改一改了。吃,這肉,你看多香啊?孫子,家軍,造了,肉。”
“這不緊得吃的嗎?”
“四哥,我殺這豬肉膘好啊。我給你說呀,老二,你二兒子,給我捎信來了,叫我給留十斤豬肉,我這訂肉的人家多呀,我沒給你們留十斤呀,留了八斤。”
“八斤就八斤,行。”
“八斤,四哥,我還得給你說,我這沙崗屯子賣豬肉,都是一塊錢一斤呀,那我也給你算一塊錢呀,這個你回去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