鍬,拿二齒子,打菜窖門子去了。”
打菜窖門子開始了,我們先用鐵鍬把菜窖門周圍的雪清理了,清理了,菜窖門子周邊都弄乾淨了,我再用二齒子,使勁叨住堵菜窖門子的穀草捆,給穀草捆薅出來。薅出來穀草捆,開始讓菜窖出氣了。
“菜窖門子出氣了,走,四弟,咱們進屋,找煤油燈,找掏菜的筐去。”
“好的。找煤油燈,三哥,咱找煤油燈,還得給煤油燈,點著,拴上繩子,一會兒,還得試試菜窖裡有沒有二氧化碳呢?”
“對。試試,打春了,春天來了,地下的涼氣開始往上返了,菜窖老堵著,容易產生二氧化碳了。”我和弟弟說著,就進屋了,進屋了,很快就把用的煤油燈,和準備掏菜的 小筐住備好了。“走,走了,看看去。”
“那二氧化碳能出完了嗎?”
“差不多了,這麼一大會子了?”
“哥,這小煤油燈,和掏菜的筐都拿著唄。”
“拿著啊。拿著。拿著小煤油燈試試,行了,咱就下去掏菜了?”
“來了,來了。呀,三哥,你看,東邊的鄰居,也掏菜呢。”
“掏菜,掏唄,這都要過年了,誰家都得下菜窖了,準備菜了。來,老弟弟,你拎著這小燈,我給用火柴點著,哎,好了,來用這繩子拎著這燈,豎菜窖裡去。”
“哎,好的,好,慢慢慢,三哥,這樣,別叫風來了,給燈吹滅了。哎,沒事,沒事兒,燈沒滅,那就行了。”
“啊,老四,那你把燈拽出來吧。拽出來。叫我下去,我下去,看看這白菜栽子。”我說著就下去了。
“怎麼樣,三哥?菜窖裡熱嗎?白菜和菜栽子咋樣?有爛的嗎?”
“我看看呀,你彆著急呀。白菜,白菜有啊,有傷熱的,哎,有爛的呀?”
“有傷熱的呀,三哥,你看白菜栽子呢?咋樣?”
“我看看呀,白菜栽子,這兒,咱整的時候,可沒少費勁呀。這可是咱家的寶貝呀?”
“咋樣?三哥?爛了嗎?”
“啊,這個,這個兒,這菜栽子,還行,這菜栽子在菜窖門口,沒太傷熱。”
“那還行,咱爹說,今年春天,還指望它呢。到時候栽上,活了,打了菜籽,能賣不少錢呢。”
“哎,別說了,老弟,來把,我看完了,你把筐豎下來,咱往上拉菜吧。我就挑這不好的菜,往上拽吧。凡是,這一段過年,家裡來的客人不能少了,得做菜呀。”
“好的,好的。用白菜,搞粉絲拌冷盤,三哥,可好吃了。”
“好吃,那白菜,咱就多往外拽幾顆。”
我們說著就往外拽起來。一會兒,白菜,拽了四筐。拽了四筐,我們還想拽呢,屋裡俺娘就喊了,行了,行了。頭年白菜就拿這麼多吧。趕快看那看土豆和蘿蔔的菜窖吧。
“三哥,娘不叫往上拿了,說白菜夠了。叫看那個蘿蔔和土豆子菜窖呢。你出來吧,你快出來,咱看蘿蔔土豆子菜窖吧。看了,好往外拽呀。”
“好,好好好。”我說著,就從菜窖裡往上爬,我剛鑽出菜窖門,遠處傳來鑼鼓聲。
“噔噔噔噔掐,噔噔噔噔掐。“恰恰恰恰,恰恰恰恰。”大街上秧歌隊過來了。
“三哥,扭秧歌好像扭過來了,我想看去。”“
不行,咱還有一個菜窖還沒看呢,蘿蔔土豆娘,娘叫咱往外拿,咱還沒拿出來呢。”
“三哥,我想去看秧歌,我看幾眼就行。”
“不行,看什麼看,從菜窖裡,往外掏菜,一個人不行。人家扭秧歌,大哥早上不是說了嗎?人家這兩天是練秧歌。等著,初一初二,大隊慰問咱屯子裡的軍烈屬時,才真正扭呢。那時候,你願看你再看去。來,我下大菜窖,咱往外拉蘿蔔。”
“好的。遵命。”四弟弟說著,笑了。一會兒,蘿蔔土豆拉完了。菜窖下完了,該掏的菜都掏出來了。俺娘喊吃飯了。飯,俺娘烙的粘火勺子,俺娘又用剛炒的白菜,和粉絲拌了個冷盤。俺爹說,這飯不錯呀,有點年味了。俺娘說,啥不錯呀,今個忙,都忙,你有事上隊裡了,大孩子扭秧歌去了,這個時候還沒回來。二孩子上學校護校去了。倆小孩子,下菜窖掏的菜,我在屋烀著豆餡,還發著面。這飯,就是臨時對付一口。要想吃,好吃的在後頭呢。明天是臘月二十七,蒸白麵饃,後天,烀肉,過油,炸乾果,油炸糕。大後天二十九,你不說就是大年三十了嗎,那我就給你們炒菜,晚上再給你們包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