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火點著了。俺們兩家,在羊圈中間的空地,點了一堆火,大家都圍著烤。
“哦,哦哦哦,哦哦哦。”有人哭。
“別哭了。烤烤火就不冷了,還不到半夜呢。烤完火,身上暖和了,再坐著睡吧。”俺學強大娘說道。鬧了半天,是俺學強大爺家的三孩子凍哭了。時間還不到半夜呢。
天又矇矇亮了,俺爹喊上了。
“起吧起吧,凡是這屋裡冷,你們坐那也睡不著。起來,活動活動腿,蹦躂蹦躂,暖暖身子,天就亮了。你們還得要飯去。我給你們說呀,好賴,咱們在這要飯就這一天了。明天這個時候,咱就推著小木頭車子,揹著孩子,扛著行李,咱就走了。 ”俺爹喊道。
“哎呀,俺就走吧,我看了,在哪也是蹦躂。我就上大街上走走吧。”大哥說道。
“啊,大哥走,俺也走。”二哥說著也要走。
“哎呀,老二,行了。這天還不亮呢,也敢走了?今個,你還和小玲你妹妹在一起找米呀?你倆不能叫要飯呀?得叫找米呀?得說的好聽點呀?”大哥笑著說道。
“對呀,俺們就叫找米呀。”二哥說著,蹦蹦躂躂跑了。
“哎,老二,你得給人家小拎著說呀,你明個就走了。”俺娘從羊圈裡出來,攆著喊道。“哎呀,這孩子走了,咋走的這麼快呀?說走就走了。”俺娘回頭嘮叨道。
“走了,人家老二,奔小玲子那還不走的快呀。娘,這是時間短,再一個他倆也小,要是時間長了,都長大了,小玲都能給咱老二當媳婦。”
“哎呀,你可別說那沒用的了,咱都混成要飯的了,那哪 還有閒心說笑話呀?”
二哥,離開俺住的羊圈,一路小跑。跑了一大會子,累了,就稍微慢點,慢了緩一緩,就再跑。跑了幾次,要到那棵大樹了。二哥遠遠看到小玲子往大樹那走呢,心裡高興極了。就喊上了,“小妹,來了。”二哥喊著,揮著手。
“哥?”小玲看到了二哥,也揮著手。
二哥又開始跑了,跑到小玲跟前,上前一把抓住小玲,小玲抓著二哥的手。
“二哥,你手咋這麼涼呀?”
\"涼嗎?”二哥問道。
“涼,拔涼拔涼的。”
“哦,那是吧,俺住的那個地方冷呀。那羊圈的牆四面透風呀,那風到了晚上,呼呼的。”
“哥,來,我給你捂捂。”
“好嗎,要是叫人家看到了呢?”
“看到了,哥,那看唄,你是俺哥呀,咱倆是雙胞胎呀。”
“對,對對對。咱倆是胞兄胞妹,你是俺小妹,哎,小妹,我給你說個事呀,今天必須辦到的呀。”二哥說道。
“辦啥呀,哥?”小玲問道。
“辦啥?今天,咱倆得想法子,要點好的,昨天,咱爹咱娘,一天也沒要到點好的,咱三弟,還有四弟到了黑天,餓的哇哇哭。”給爹孃都難的哭了。二哥說道。
“好,聽哥的,走,要去。哥,你說啥是好的?”
“好的,就是面饃就行。窩窩頭了,苞米麵餅子了,”
“好,就這個,想法子,整一個兩個就行唄。哎,哥,咱今個就擱這兒開始要吧。你看這家的大門裡面掛著沒有?”
小玲一說,二哥上前一看,用手一推,從門縫一看,是用棍子頂著呢。“啊,從裡面頂著呢。來,小妹,我蹲著,你踩著我的肩膀,上去,看看,你能用手扒拉開嗎?”倆人說著就搭成人梯子,上去扒拉開了。
扒拉開,二哥和小玲進去了,都走到廚房門口了,主人做飯呢。“大娘,你好,俺和俺哥給你要飯來了,俺給你磕頭了。”二哥說道。
“哎呀,給俺嚇了一大跳。你們怎麼進來的?”主人問道。
“啊,大娘,別嚇別嚇。大娘是好人,是大善良的人。”小玲趕快說道。
“善良的人,呵呵,這倆孩子,你們都多大了,俺娘說,哥哥比我大一點兒,我八歲了。”小玲說道。
“啊,是怎麼回事?俺他爹,你來看,這倆孩子是一對雙。”主人喊她男的。
“啊,是雙好。是龍鳳胎。趕快啊,給倆孩子,找點吃的。”男主人喊道。
”俺謝謝大娘大爺了。俺倆吃啥都行,最好是給俺倆小弟弟找點饃,俺小弟弟小,一個兩歲,一個五個月。”,二哥說道。
“那饃,哎,倆孩子說了,可憐不是見的。你給倆孩子拿個新貼的饃。”主人說著就給拿了。
“謝謝了,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