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到富錦東大市場,黑市場上賣去,苞米碴子還貴,還好賣,一斤都能賣一毛三。可現在不行了?”
“不行了,咋不行了?”
“咋不行了?趙大哥,這是你問呢?你看俺隊裡分這點糧食,一口人,啥都算著,還不到三百六十斤呢,就不賣,還吃不上大半年呢。像你們一隊行啊,咱那兒二隊也行啊?你們一隊得分五百來斤吧?二隊都得分五百多斤。”
弟妹,“俺一隊分不到五百斤,能分四百多。人家二隊行,他們也說分四百來斤,實際他們能分到五百來斤。”
“就是啊,你們隊都行啊。我們不行啊,我們就得想賣別的了。”俺娘說道。
“那你們想賣啥?你家還有啥值錢的物啊?”
“啊,趙大哥,我家太值錢的物沒有,我家還有點黃煙。我家的黃煙還挺好抽呢,上回,俺家用三斤黃煙換了四個瓦盆。這不還剩點,我準備去找個地方賣了。”俺爹說道
“賣,富錦就行啊?黃煙,富錦東市場就讓賣呀?”
“讓賣是讓賣,趙大哥,富錦東市場,賣的太賤,好煙,還得是一等煙,不帶煙柺子的,一斤也就能賣五六毛錢。”
“”太賤?還有貴的地方嗎?
“有啊,貴,賣的地方就是遠點。”
“遠點,哪貴,要看貴多少了,要是合算,貴,去也值得呀。二兄弟,俺家還有點嘞,俺也想賣,你知道在哪,你要去。,哪天去,俺和你一起去。”
“去唄,趙大哥,我和俺家他說過幾次了,你和俺家他一起去,插夥去。這樣,路遠點,去的人多,在路上遇到點啥事,能相互照應一下。”
“那行,照應,出門在外,一起出門,理應照應。二兄弟你說吧,去哪兒?還需要準備啥嗎?”趙大爺問道。俺爹一聽趙大爺這指定是要去了,俺爹就說了,去,是鶴崗,準備啥,就是把煙準備一下。煙,明著拿不行,明著拿,到客車上,有時候,有管的,煙不準倒賣,不準長途販運。咱去,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菸葉子,編成煙辮子,
“編成煙辮子,咋編呀?這菸葉子都曬乾了,都綁成把了,能好編嗎?就是編了,那咋帶呀?”趙大爺問道。
“問題就在這呢。”俺爹說著就給趙大爺講上了,俺爹說,煙不曬乾了,都綁成把了嗎?這個好辦,在編之前,先把煙把擺好,從外面噴上水,等著把外面潮溼後,再逐漸開啟,再噴水。等著黃菸葉子都溼了,溼潤好了,菸葉子變軟乎了,能編了,就可以編了。那編的時候,最好,菸葉子裡面,夾帶一個線麻披子,這樣,編煙辮子分三股,每股裡都帶一個線麻披子,編好,怎麼帶就不能折了。
俺爹給趙大爺說好了,大約走的時間也說好了,趙大爺聽了,挺開心,趙大爺說,我家有三十來斤黃煙,等著我要是跟著你去賣了,賣上價錢了,我一定給你買一瓶酒喝。
第二天了,俺家的黃煙,俺爹一早晨,就給擺北炕上了,擺的時候,俺爹在炕上先鋪上麻袋了,麻袋鋪好了,再擺煙,俺爹擺好後,隨即,就搞刷術撣上了水。等著中午又給煙把子翻個,再撣水;一天折騰幾遍。到晚上了,菸葉子軟乎了,俺爹用線麻做經子,帶著黃菸葉子開編了。
“哎呀,我又來了,來問來了,你都開編了。”
“開編了。咋樣,你也開編了唄?”
“我編,我下午就開編了,我編,我覺得編的不行,我就來學藝來了。”趙大爺說來學藝來了,俺爹編著,又給趙大爺講了一遍,趙大爺不知道煙柺子搞哪兒,俺爹告訴他煙柺子都搞一側,俺爹說著,編著,給他做示範。俺爹編一個,夠圍腰三圈的,俺爹圍上,叫趙大爺看。俺爹說,等著都編好了,給煙辮子,搞板子壓扁它。那樣圍腰裡更板正。等著走的時候,把煙辮子圍腰後,再在煙辮子外搞一個包袱皮兜上。趙大爺聽了,笑,說俺爹真是個經濟腦瓜。
三天後,俺爹和趙大爺出發了,上鶴崗了。過了兩天,俺爹和趙大爺回來了,俺爹和趙大爺的煙,一斤都賣一元八毛錢。趙大爺家賣了五十多塊錢,俺家賣的比趙大爺家多幾塊錢。
過年了,趙大爺還真給俺爹送來一瓶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