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爹去了,他還不是叫這兩年捱餓挨怕了。心思,現在天氣冷,去撿地的人,能少點,當是誰家有糧食 吃,他不願出去撿糧食啊??”
“爺爺,奶奶,大爺大娘,給俺找點吃的吧?俺餓的都不行了,俺在這給你們磕頭了。”外面要飯的喊上了。
“呀,娘,外面又來一夥要飯的?”
“要飯的,這是他們都受災了。咱這也受災了,看來還沒有他們嚴重啊。”
“大爺大娘給點吃的吧?孩子在這跪著給你們磕頭了。”
“哎呀,娘,來要飯的又喊上了,我去給拿吃的吧。”
“哎,老二,你先別去,看看那屋你大娘去給人家拿不?”
“啊,咋地了?”
“咋的不咋的?”
“對,二哥,該咱大娘家給拿了,咱這都來一夥了,剛才來的那一夥要飯的。吃的是咱給拿的。”
“哎呀,你們來了,剛才,都來一夥了,俺剛給了,你們就來了。咱整啊?俺給你拿點吧。咋整,俺給你們說實話吧,俺家分的糧食還不夠吃呢。”俺大娘說道。
“哎,大娘,你這再受災。也沒有俺們那兒受災太嚴重了,俺們那兒,今年顆粒沒收啊?
“啊,你那是嚴重,嚴重,想辦法唄。俺這分點糧食也是不夠吃啊。俺家也在想辦法嘞。今個俺家的人,有的都去地裡撿糧食了,說不定,過幾天還得出去要飯嘞。俺大娘說著笑了。”
俺爹在東廧子苞米地裡奔波著呢,俺爹和俺大哥從地南頭來的,撿到地北頭了,開始往回返了。俺爹一會貓腰撿一個小苞米,一會兒用腳踩踩苞米泡子。大風呼呼的,天太冷了。俺爹撿到一些苞米了,用手掂量著,總覺得太少了。
大哥在那邊呢,大哥也往南走了,大哥側著個身子走著,走走,蹲下了,蹲下摳一個苞米呢。
今天來撿糧食的幾個人都陸續走了,有兩個都去黃豆地遛豆茬撿黃豆去了。
“孩子,孩子,你撿多少了?你撿多少了?撿點不進不離就行了吧?咱不行就走吧,能撿點就行了吧?聽見了嗎?”俺爹向大哥喊著。
“聽見了,好,咱撿到地南頭咱就往家走。”
往南撿是旁順風啊,走的快呀,二里多地的壟頭子,一會就到地頭了。大哥走到地頭了,他從東邊走過來了。一會兒,俺爹也走到地頭了。
“咋樣,孩子,我看著你撿的比我多呀?”
“多?我撿的有幾個苞米是在那澇窪地地裡撿的,撿的時候,苞米棒子還在冰塊底下壓著呢,這是叫我硬是把那冰搞哪大棍子砸開,拿出來的,拿出來苞米棒子還帶著冰呢,就顯得多唄。”
“帶冰不帶冰,能撿到 就好。我撿的還有苞米粒還沒長成呢,一凍還是水粒呢,那也叫我給撿回來了。走,咱倆往家走。”
“走,爹,咱倆來晚了,咱早幾天來就好了,現在這地都叫人家給撿幾遍了。”
“來晚了,這一段隊裡的活多忙啊?我還跑一趟鶴崗賣煙。嗨,能撿點就行吧。今個來,咱倆你撿這麼多,我撿這麼多,等著回家搞一塊,我約莫著,也能搓十幾斤苞米粒子。”
“搓了,整好了,十五六斤,十七八斤還是保的。哎,爹,我想了,明天,咱不能擱著撿了。”
“不擱著撿,咱上哪去呀?那咱就得上同江那邊,咱隊的地窩棚了。”
“對呀。”大哥說道。
“好,我也有這個想法。等著咱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俺爹俺大哥走到家了,俺大哥一進屋,就喊道:“回來了,回來了,俺回來了。”
“回來了,快下地,看你大哥,你爹回來了。俺呀,你爹你大哥這個時候才回來,餓也餓完了。”
“娘,快吃飯,快叫俺吃飯吧?”
“吃飯,來,家德,你準備喊吃飯,小孩子不抗餓,我來,我給咱撿的苞米倒炕上,家德,你不說撿的苞米上有冰嗎?我都給倒這北炕上,先叫它化一化,等著咱一會吃完飯了,咱就搓苞米粒。
“對,爹,還有老二,家林,咱一會吃完飯,都搓苞米啊。”
“好的。”“大哥,俺也搓。”
“搓,搓搓搓,咱都錯呀。我三兄弟,都五歲了,你這可比在河南要飯的時候,有本事了。”
晚上了,俺家搓苞米呢。趙大爺來了。趙大爺來是來找俺爹出去打魚呢。趙大爺說,他一隊的馬富久家打著魚了。
”打到魚了,那魚多大呀,都是魚嗎?還是有魚有泥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