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駕,哥們,給我的黃豆場踩踩吧,耙噠耙噠,實惠點吧。”施老大趕起來。
“咱也來吧,駕駕駕,駕駕駕,你們都吃一下午草了,也不大離了,就叫我趕著溜達溜達吧。駕駕,駕駕。”老張二哥也趕起來了。
“走了啊,大家下班了。啊,走了,就留下這兩個趕馬的,在這耙噠耙噠吧。再在這遛著馬耙噠一會兒。”隊長喊道。
“哎,走的人啊,明天起早啊,啊,要記住啊,明天半夜起來打場啊?半夜啊,可不要來晚了呀。”打頭的喊道。
“半夜,半夜,當官的,家也沒個鐘錶呀,半夜,要睡過站了咋辦呀?”王一昌問道。
“過站:怎麼能過站呢?”
“怎麼能過站,不是家裡沒鐘錶嗎?我家窮啊,不像你們誰,家裡還有個手錶。”
“草,你家窮,誰家富啊?不都一樣嗎?那麼的,你家雞架裡沒有公雞嗎?你聽公雞打鳴補得了?公雞打二遍鳴,來就行,管保不晚。”
“哎呀,晚不晚,我得回家了。我都餓懵了,我中午飯還沒吃完,我就怕來晚了,就蹽來了。老馬大哥,你今晚上,半夜你來的時候,你走到我家的時候,你到我家窗戶底下,喊我一聲啊。”
“好吧,我去喊你,你可要起呀。”俺爹說道。
“哎,老馬二兄弟,你家也有公雞了吧?”
“有,有是有,老李大哥,我家是小雞,是今年剛養的雞,我還沒試過會不會打鳴嘞。”
“沒試過,那兒那麼的,今晚上,我起來時,我走到你家,我要看你沒起來,我就到你家後窗戶底下喊你。”
“那就麻煩你了,大哥。”
俺家晚飯做好了,俺娘又是包的菜包子,俺娘讓大哥吃了。俺娘說大哥是跟著拉草的,是半夜跟車上同江地廧子拉草的。跟車不易,來回一百三四十里地。
二哥撕苞米葉子呢。我餓了,我不敢說,我看二哥撕苞米葉子,我也跟著撕。俺娘說這就對了,這才是好孩子呢,你們等著你爹,你爹不回來,咱就不能吃,你們多撕點,到時候,你們給你爹一些,你爹昨天叫我給撕,我都忘了。
“去去去,誰家的豬,還在這跑著,這個時候還不趕回去,圈上。”
“呀,俺爹回來了。”二哥還道。
“你爹回來嗎?是你爹嗎?我咋麼聽到像誰家趕豬的 聲音啊?”
“是俺爹回來了,娘,哎,你們幾個小旮瘩出去看看,咱爹是給誰家趕豬呢?可不能讓誰家的豬,扒了咱家的苞米樓子,吃了咱家的苞米呀。”
“我去我去。。”二哥說著就往外跑。二哥跑到外屋門口,正趕上俺爹進屋,喊道:“呀,俺爹回來了,娘,俺爹回來了,趕快揭鍋吃飯吧。”
“回來了,你幹什麼去?”
“我幹什麼去,俺大哥聽到你在攆豬,叫我出來看看,是誰家的豬,叫我給打走,別讓別人家的豬,在咱院子裡轉悠,再扒了咱家的苞米嘍子了。”
“回來吧,豬有一個,叫我給趕走了。你不用去了。你回來吧,要吃飯了,吃了飯,你呀,一會兒,你給我乾點活。”俺爹說著就進屋了,二哥聽爹說,叫他給幹活,轉身就跟著爹回來了。問:“幹活,好的,爹,幹啥活,你說吧。”
“爹回來了,呵呵,俺爹回來了。爹,俺娘飯做好了,又是包子,爹,俺娘叫俺們等著你。”
“你們等著我,等著我幹啥,那你們就先吃唄?”
“不行,俺們沒幹活。不能先吃。”
“呀,俺三孩子懂得還怪多的,你沒幹活?誰給你說的。”
“誰給說的,俺給說的?這回你爹回來了,都準備吃飯吧。老二,咱沒有吃飯桌子,這回咱有瓦盆了,你還來拿一個小三瓦盆搞南炕上去吧,你拿碗盆,你再來拿這做飯鍋上的鍋蓋,把鍋蓋放到瓦盆子上當吃飯桌子吧。”
“好嘞。我來拿。娘,等著,我拿完了,我先不吃飯,我還得給俺爹先乾點活呢。”二哥說著就把小三瓦盆和鍋蓋拿上來了,俺娘也把包子端上來了。
包子端上來了,俺爹吃上了,俺娘也吃上了。俺也拿一個,上一邊吃去了。大哥不吃了,大哥在那整鞋呢,準備明天拉草的事兒呢。二哥也沒上炕吃。俺娘看俺二哥沒吃,就問俺二哥,你剛才就吵吵著餓,現在,大家都吃飯了,你咋不吃啊?二哥說,俺爹說叫俺給他乾點活,俺等著呢。
“啊,你爹說叫你給他乾點活,那你爹都在這吃上飯了,咋不給孩子說呢,你說了,是啥活,好叫二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