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苞米,再分就是穀子,高粱,還有星星點點小豆,黃豆。今年年頭不好,是欠年頭。欠年,欠年小麥不欠,小米今年還是豐收了,小麥分給社員還是給六十斤。剩下的給的是苞米,苞米俺二大娘說了,給的還是多,最後,給點穀子,還有點小豆和黃豆。”俺爹說道。
“對,再庭,俺二兄弟說的對,這都是俺二大娘給俺哥倆說的,對了,這回去,俺們還叫俺大侄子家德去了,家德有文化,都上過小學三年級了,要不是這從水庫搬出來,要了半年多飯,這等到秋天了,冷了。又移民到這耽擱了,現在,俺家德也得高小畢業了。”俺大爺說道。
“這吃的,大哥和二兄弟,你們去了一趟,都弄清楚了,這很好。我看了,這樣,你們就可以參考著給小隊談了。你們這樣去談,隊長他就不能拿你們當二百五了。你們談,你讓隊裡給,叫他說個標準,說個數。我給你們說呀,咱們這富樓的三個小隊,今年分口糧的標準不一樣,一隊,俺們一隊是四百斤;二隊給的高,說是四百二,實際四百五,四百八也不止。人家二隊打的糧食多,隊長田志秋,外號田老蔫有辦法。你們三隊,分的標準最低,是三百八。”
“啊,老鄉,再庭,你說的這個也很重要。我們知道了,就不會盲從,就不能要富士俺二大娘那個標準了,那我們也要三百八唄,是吧,學鵬。”
“啊,大哥,咱要三百八,我看呀,還是談著看吧?你信呀,趙大哥,我看呀,從咱隊老劉——劉隊長現在的這個態度來看,他能給咱們三百六,三百五,就是三百斤都很難。你沒看嗎?自從咱們來了,他就裝糊塗,他今天給你十斤黃豆麵,明天給五十斤苞米粒,再不就給你五六十斤穀子。給你油,不給你豆油,給你擱那兒弄半碗葷油,給你飯碗嗎,給就幾個竹桶子碗,木頭碗。”
“哎,這樣的人,怎麼能當隊長呢?這就是幹工作,思路不清。你看俺的王隊長,看著,聽他說話結結巴巴的,辦起事來,那真是起尺咔嚓。處理事情,遠的近的都叫你看不出來。你們隊的老劉呀,人家都說他,就會搞那女的。別的啥不會。”
“哎,趙大哥,咱不說老劉那個了,那是他生活作風。也不該咱管。咱還是說咱的事兒吧。”
“說吧,你說,叫老鄉再聽給咱再出出主意。”俺大爺說道。
“主意,主意是有。這個就像二兄弟當八路軍打仗似的,靈活機動,對不同分人,用不同的法子。”
“那我就說第二個事了,剛才說的是吃的,吃的糧食富士屯,俺二大娘說是小隊給的。現在說用的。富士屯子,俺二大娘那兒,用的鍋碗瓢盆,鍋臺上一些其他炊具,包括菜刀,鍋鏟子,刷術,笊籬。挑水的水筲,裝水的水缸,還有醃鹹菜,裝豆油的兩個小罈子,都是大隊給的。”
“是啊,老鄉,再庭,人家富士屯子的那高書記,那真是好書記,共產黨的好乾部,人家咋給這移民從鍋碗瓢盆到零零碎碎的鍋上用的,想的那麼周到呢,人家把你需要的都給你安排好了。俺二大娘是個小腳老太太,俺那堂弟學禮,又是個小孩子,娘倆,孤兒寡母的,那你要是少給她啥,她娘倆是啥法子也沒有啊。”
“你說那幹啥,大哥,再庭哥,俺那弟弟學禮,人家大隊都給他安排上學校上學了,學費還不要。人家屯子的書記說,告訴俺那弟弟,好好上學,以後,公社給大隊啥好處了,要人了,就叫俺那弟弟去。”
“二兄弟,那是你二大娘命好。這麼的吧,這用的,咱這個大隊,你想要你二大娘那些盆盆罐罐,我給你說呀,你聽了也不要生氣,你就別想了,門都沒有。你們哥倆,得確定個最低標準。那要是再不給,絕對不行。另外,想找誰,還有個程式問題。”
“”啊,我想了,用的最低標準,一副水筲一個缸,扁擔,我們找個棍子,自己做。大缸得有,有缸好裝水呀。找的 程式,逐級來,第一步,找小隊,找隊長談,把吃的,用的給他說清楚。看他咋辦。第二步,找大隊,找大隊書記,這裡可能還要找大隊長,大隊會計。咱們找到這兩級,都不行,第三步就找管理區,富民管理區,不就在咱屯子南邊那一棟大房子嗎?趙大哥,這不是你說的嗎?管理區主任不是老白嗎?老白是富士屯的,那咱就找老白。咱看老白是啥態度。這管理區,再給解決不了,我和我大哥,俺倆就去向陽川找公社領導。找馬玉新,看馬玉新咋說,馬玉新去山東接移民,挨家走訪時說的可好了。”
“對,思路理清,給他們攤牌。有人,想貪汙這筆錢,你說清楚了,那他也得嘚瑟嘚瑟。馬玉新,那人口碑不錯,是當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