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說道。
“好,好好,我嗓門大,忘了你家在人家住了。”
“哎,就是的大哥,俺家要是不在這住,早就有辦法了。你隊裡給別人分東西,俺不管你的白天分,還是晚上偷著分,只要你給別人分,俺那家就要。這不行啊,人家派人來敲他家的窗戶紙了,沒到這邊敲咱這的窗戶紙,咱去了,就好像攀比他家似的。”
“哎,那也好辦,琢磨琢磨唄,別人來敲他老王家的窗戶紙,你不會用眼睛盯著點,老王家去了,你離開點。讓他先到。等著他到了,都分上了,你也到了。你到哪就要,老劉在那給老劉要,看老劉不在那兒,誰咱那張羅著,你就給誰要。你給管事的說,給大家說,你說我也不是不講理,我家沒吃的了。那誰家都有吃的,就給我這個沒吃的,擠出來點,讓出來點吧。你這樣說了,誰還好意思跟你搶去。再說了,糧食也好,什麼東西也好,沒分到他們個人手裡,就不是他們的。”趙大爺說道。
“對,對對對,俺趙大爺說的好。”
“俺趙大爺說的好。大哥,咱就按照趙大爺這個辦法來辦。等著,咱隊裡再偷著分糧食的時候,咱倆就拿著面袋子去要去。”
“對,老大,老二說的對,你趙大爺這個辦法好,老大,老二,以後,咱就按照你趙大爺說的辦。趙大哥,我以前,也想用這個法子了。心思你隊裡偷分糧食,我就去。可總心思,老劉是當隊長,好賴是一隊之長,他怎麼也能有點工作方法,能給咱安排一些糧食。沒想到他是這麼個混帳。”
“他混帳,貪慾女色,大隊書記,大隊長,會計,又蠻不講理。我說趙大哥,俺家是移民來的,俺把俺家那麼好的房子都給國家了,國家讓俺們上這來的,國家叫你富樓屯子接收俺們的,俺們才到這了,你們當領導的不好好地按照國家的要求,安排俺們,你們處處欺壓俺們。”
“對,俺娘說的對。爹,明天,啊,從明天開始,白天咱搞一個人上隊裡去,到哪看著等著去,晚上咱在家看著,那麼地,在晚上睡覺前,咱就把斗子,面袋子,準備好。在睡覺的時候,咱爺倆,換班睡,搞一個人,聽著點那屋的窗戶聲,咱聽到有人來敲他家窗戶,咱不出去,咱擱屋裡,趴在那窗戶紙上盯著點。等著那屋王大爺出去了,咱趕快拿著斗子和麵袋子從後面跟著。”
俺爹和老鄉趙大爺商量好了,就等著守株待兔了。第二天俺爹在隊裡等了一天,晚上俺爹和俺大哥又等了一宿,都沒人來。俺娘說,看來頭年也就這麼地了,可能人家要偷分的東西都分完了。頭年不能分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第三天晚上,俺爹對俺大哥說,孩子,為了過年,為了以後咱家的日子好過點,今天夜裡咱兩個還得輪班,再等他半宿。俺大哥說,等,等唄,這等是在屋裡等,這總比咱們在河南住羊圈,強多了。俺娘說,你爺倆,要是有這個勁頭兒,那咱家很快就會過好的。
等吧,俺爹先睡,俺爹給俺大哥說,我先睡,你先看著點。估計那人來,敲窗戶也不會太早。等著,我睡一會了,我就起來還你,第二班主要。俺爹說 了,就去睡了。俺爹睡了有兩個小時,俺爹起來了。俺爹起來,叫大哥睡去了。
撲騰一聲,那人跳杖子,又來了。這個人來了,還是老樣子,根本沒有把俺家當作人家,跳進來,貓著腰跑到俺東家窗戶下,看看,就敲上了。
王大爺很快就拿著麻袋走了。王大爺走了,俺爹和俺大哥,從另一個道盯著呢,鬧了半天,他們都跑到了隊長家,在隊長家,開啟倉房就分上了。他們 分上了,俺爹和俺大哥也到了。俺爹的到來,使他們驚慌失措。
“呀,你咋來了呢?”隊長問道。
“啊,提前來給你拜年了。給大家拜年了。”俺爹一說,大家都哈哈大笑。就這兒,俺家這回也分了八十斤苞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