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的娘呀?這還是縣城呢,到處是淌水的溝子,我看呀,這還不如咱馬樓那好呢。”二哥說道。
“不如你那兒,那人家這也是縣城。人家當官的都願意住在這城裡。”大哥說道。
“哎,你們別在哪犟犟了。這天都快亮了。走,我推著車子,快走。楊大哥,咱走。家德,你走的快。你到前面去看看,那有能背風的地方,咱快找個乾地方,咱把咱身上這溼衣裳脫了,擰一擰。”
“好的。找個乾的地方,找個乾的地方。”大哥嘴裡唸叨著,往前快步走著,眼睛向路兩旁急切的搜尋著。
“楊大哥,這溼了的衣裳,人穿著,不能替換,再不擰擰,不行啊。”俺爹說道。
“啊, 是啊?”楊大爺回答道。
“等著擰了,就在路旁,這樹間,也 扯個繩子,把咱溼了的衣裳也涼一晾,讓這風吹一吹。勉勉潮氣,要不,這溼衣裳在身上糊著,太?的慌了。一會兒,天明瞭,咱還指望著穿著這衣裳上人家老張家幹活呢。”俺爹說道。
“就是嘞。這身上的溼衣裳,太?得慌了。溼了的衣裳,水不擰出去,就溻在人的身上,人受不了啊。是吧,楊大哥。”俺娘說道。
“哎,要不過去的歲數大老人總說呢,在家千事好出門事事難呢。”楊大爺說道。
大哥走在前面,快步的跑著,這看看,那瞅瞅。蹾噠得我直哭。大哥說道:“別哭呀,別哭,三弟呀。我找地方呢,娘叫俺給找個地方呢,等著俺找到好地方了,也給你的被開啟看看,昨晚上,大雨澆著你嗎?”
遠處有人說話,天朦朧朧的了。似看清還看不清。大哥站住了腳步,想仔細聽聽。
“哎呀,咱們昨天,晚上,嗨,不管怎麼著,還沒叫大雨淋了。”那不遠處,一人說道。
“嗨,有淋著的。那兒,咱那兒,馬樓的,後張莊的,搬出來這麼多,這幾天都來這城裡了,那來了,沒找到地方的,昨晚上,睡大街上的,大雨來了,就夠他們戧呀。”一人又說道。
“那邊是誰呀?說馬樓張莊呢?”大哥喊道。
“呀,家德?是家德問嗎?”那邊人喊道。
“啊,是我。”大哥聽道有人喊他的名字,高興地跳起來,連著蹦了兩個高,趕忙跑了過去。
跑過去,一看,都是俺馬樓的人,有的還是一個互助組的人。“哎呀,大爺,武軍大爺;大爺,學強大爺。李爺爺,陳爺爺。都是自己人,你們怎麼蹽一塊了。”大哥高興地問道。
“昨晚上,我倆和你爹去那家說幹活那事,講好了,你爹往回走,去找你們了。俺倆,在大街上,也緊的找個地方,就怕晚上下大暴雨。我看那天要黑的時候,那西北角,火燒雲,我就知道夜裡準有大雨。結果,俺倆瞎走,遇到他倆了。”武軍說道。
“好呀,俺爹在後面呢,我去找俺爹俺娘去。”俺大哥說完,就往回跑,大哥回來給俺爹俺娘說說。
回來一說,楊大爺就領著來了。來到後,個人就擰自己的衣裳。很快,大家就把穿著溼了的衣裳,擰著折騰一遍。
溼了的衣裳,也擰完了,太陽也出來了。武軍大爺,學強大爺,還有李世存爺爺,陳爺爺,它們都沒叫大雨澆著。俺爹就和他們串換著換換衣裳穿。俺爹穿著他們的衣裳,在樹上扯上繩子,晾曬著俺們的衣裳。
衣裳晾曬了,太陽照著,溼氣騰騰地往外冒。等著約莫那用人砌磚,砌牆的人家,也能起來了。我們就出發了。
這回隊伍還大了,武軍大爺家六口人,學強大爺家五口人,俺家六口人,俺家還外加一個楊大爺。
隊伍大了,有大的好處,但也有他的痺症。本來昨晚上是俺爹,武軍大爺,學強大爺給人家講幹活,砌一道牆,再蓋一個小屋子,透過幹活,人家給點飯吃,也稍微捎帶一下家人。誰知道我們大人小孩去了十八人。這一見面,可把人東家給嚇毛了。
嚇得女主人緊的說:“我家的活沒那麼大,我家的活沒那麼大。”
俺爹一聽,說道:“啊,我們雖說是水庫搬出來的,是暫時有困難,國家用了我們的家園,叫我們搬出來了,國家還沒顧得給俺們安排去處。我們是進城找活找米來的,但我們不指望一家。你家的活,能用幾個人,我們就來幾個人。對於多餘的人,,俺們還另有安排,可再找活去,可以再找米去嗎。”俺爹說道。
“哎,老哥你誤會了。你說的好,你說的好。”男主趕快解釋道。
“要是你們不用俺們,俺們現在就走。你放心,我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