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就在這下屋住吧。住下屋,那個時候,這外邊就是牛棚。我住的這個下屋,一面搞鍘的餵牛草,一邊我住。”
“哎,管哪住呢,老哥,你一個人。住哪還不是睡覺呀。”“就是那麼回事嗎?”爺爺說著就領著張隊長來到了下屋,草攔子。
“哎,我也是這樣想的。住著,太太平平的,也不像打日本那樣,兵荒馬亂的,我就意足了。來吧,你往裡來,慢慢的走呀,我這也沒油燈,平時,我一個人也不用燈。咱倆就摸著睡吧,你在那裡邊,我在這外邊。”
“好,好好好。啥裡邊外邊的呀,老哥,對我來說,睡覺,也是有個地方躺著就行了。我這是當兵了,當兵跟著共產黨打仗,打了五六年仗,打贏了,在我轉業的時候,國家給我留下了,讓我在縣裡當個了正式工人,在曹縣當工人,我也很意足了。這又給我抽出來下鄉,當工作隊。要不,我不去當兵,現在在家,在我們張莊村,也是個農民。現在,我是沾了共產黨的光了。”
“你沾了共產黨的光了,你還記得。你的思想覺悟還是很高的。可有的人啊,我不是跟你說,當了幹部,當了官就忘了老百姓了。”俺爺爺說道。
“忘了老百姓,那不行啊,老哥,那樣,那人就要犯錯誤了,咱要記住五一年三反運動啊,那是吧,我沒記錯吧?那是在河北查出來的劉青山張子善吧,那兩個人是國家高階幹部呀,貪汙國家的錢了,叫國家給槍斃了。”張隊長說道。
“那呀,張兄弟,你可不能犯那樣的錯誤呀。我看了,你丫根就不是那樣的人。”俺爺爺說道。
“啊,老哥呀,你說的不對,不是我不是那樣的人,人的思想是會變化的。人的慾望是隨著身份,環境變化而變化的。”
“那還不是在自己嗎?我說的不好聽點,那劉青山,張子善,他身份提高了,那是國家給他提高的,提高了,國家是叫你為人民服務的,不是叫你來享受的。你是有權了,國家也把錢交給你了,那是叫你為國家,為這老百姓辦事嘞,那不是給你自己嘞。我說這兒,你信不?張兄弟。”俺爺爺說道。
“對,對對對。你說這太對了。你說這兒,我就想起了明個,就像明個事兒吧,公社叫信用社給咱村子貸款了,是叫那兩家買牲口嘞,不是給咱嘞嗎?今個,公社的那王主任說,老張呀,你是馬樓工作隊的隊長,你去信用社,給他們領了,給他們帶回去吧。我說那不行。”
“那王主任說,咋不行,公社都同意給他們貸了,早晚,他們不得拿回去嗎?我說拿回去和拿回去不一樣。我要是給拿回去,萬一給花了,還是到路上給丟了呢?再說了,這幾天,我出來開會來了,我走的時候,叫村長給組織落實,成立互助組的事兒,現在,我還沒去呢,我還不知道那村裡弄得咋樣了呢。是吧,村長,那錢我就沒給他們拿來,對吧?”
“ 哎,不能拿。那是錢的事兒,那信用社還得叫貸款的人簽字,蓋手戳呢。”
“哎,就是嘞。哎,老哥,你替我想著呀,明個兒,咱倆走的時候,咱們還得叫著它們兩家跟著去嘞。”
“好的,我給你想著。”
“哎,困了,睡覺吧。”
“好,不說了不說了,咱倆就又說這麼長時間。這回睡了。”
天亮了。張隊長和我爺爺一覺睡去,還沒醒呢,天就亮了。大街上挑水的,你來我往。還有一兩個,魏灣集上的人來買卷子的。
買卷子的,老唐,揹著一個大斗子,一邊走一邊喊:買卷子嘞,買卷子嘞,白麵大卷子。老唐大嗓門,他一喊,能聽二里地。他剛喊著過去,就來了個老王婆子。老王婆子嗓門沒老高大。可她喊的好聽,喊的顫顫悠悠的,像唱的似的。
俺爹起來了,他上外面去遛彎,走到下屋,伸著脖子看看,一看,俺爺和老張倆人躺著呢。俺爹趕快回去,找個瓢到那糧囤裡,搲半瓢小麥,出去街上老王婆那換了兩個卷子。
俺爹換回卷子,俺娘做的湯也燒好了。俺娘叫俺爹喊俺爺和張隊長吃飯。俺娘就抱著我躲出去了。白麵卷子換的少啊,俺家沒有那麼多小麥呀。俺娘怕我看到大人吃,我伸手要啊。
編輯朋友,你們好,封面我不會製作呀,你們也看到了,我自己試著製作幾回都不成功,我還找了兩次人給我製作,都不行,沒透過。 我請你們給我製作一個吧,您看行嗎?要是花錢,我給。另外,我的小說寫的也不好,請多多幫助呀。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