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透過窗戶。
落在了床前青石板的一雙布鞋上面。
張正道躺在床上睡覺。
隔壁還有郭蘭英哼著莫名其妙的小曲調哄孩子的聲音。她似乎有些上癮,對這個小嬰兒有著發自內心的保護欲,連嬰兒曲這種東西都能無師自通。
直到最後,哼哼唧唧的聲音漸聽漸弱,隨後就是均勻的呼吸聲。
胡芸英這個晚上就睡在屋簷上的。
不然她一閉上眼睛,就能感覺到舒白梅那隻女鬼的臉在腦子裡晃來晃去的,還似乎在嘲笑自己。
月光光,心慌慌。
一隻殭屍坐,旁邊就是床。
殭屍穿著紅衣裳,臉很白,嘴一張。
嘴一張,吸腦漿,腦漿出來,熱湯湯。
……
張正道的床前就坐著一具屍體,慘白的臉,僵硬的腦袋,沒光的眼。
女屍的胸膛內,一股混沌之氣,充盈。
但是那不是心臟。
這讓張正道很是不解。
為什麼鬼魂之體的舒白梅可以用混沌蓮子重塑身體,但是這屍體可是實實在在的肉體啊,混沌蓮子放進去,居然不能成為心臟。
百思不得其解。
那小胖丫的身體雖小,但是那顆心臟卻跳動得強勁有力。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再想,睡一覺起來之後,明天再想。
這是張正道的原則。
不然很容易鑽牛角尖,雖然不是正經修道之人,但是到底也是道家有編制的人,看了很多有哲學道理的書籍。
放下不是放棄,而是調整好了,去拿起那些容易的。
諸如此類的心靈雞湯,對人生還是有一定的調整作用。
太陽光透過窗戶斜斜的照射進來,也照在了床上,照在了張正道的眼睛上,於是他睜開了眼睛。
在絢爛的光影中,他看到了一個坐在自己面前的紅衣裙臉色慘白的女人。
“啊!”
下意識的叫了一聲,條件反射一樣的一拳砸在了那個女人的臉上,隨即紅衣裙女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叫也不哭,更不會抽搐。
“嚇死人!”
昨天將這具屍體擺在自己的房間裡研究,看看能不能讓混沌之氣形成心臟,但是還是失敗了。
“啊——”
一聲淒厲的叫聲忽然從郭蘭英的房間裡飈了出來。
嚇得坐在屋脊上的胡芸英都差點掉下來。
這一大早的,嚇了兩次了。
張正道怒氣衝衝的開門,準備對郭蘭英嚴加拷問……
“嘭!”
郭蘭英房間的門開了,她像一支箭射了出來,定在了張正道的面前,喘著氣,臉色驚恐的指了指房間內。
“……我……她……”
張正道:“想說什麼?”
“女兒……胖丫……”
張正道聽得費勁,自己去了郭蘭英的房間裡。
房間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坐在床榻上面,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體,兩隻眼睛猶如秋鴻之水,看著門口走進來的張正道。
輕聲細語,還微微的勾了一下頭,對著張正道叫了一聲。
“爹!”
清秀的臉和靈動的眼睛,還有修長的脖頸,完全一副小美人的模樣。
哪裡還有昨天那個肉乎乎,胖墩墩的白胖小丫的樣子?
張正道也震驚了。
“小胖丫?”
跟過來的郭蘭英猛點頭。
“今天我睜開眼一看,就是這樣了。嚇死我了……”
“娘!”
小姑娘清脆的喊了一聲。
郭蘭英嚇得一哆嗦,往張正道身後縮了縮。
太尼瑪嚇人了啊,這哪是在喊娘啊,太妖孽了,這分明是在喊“口糧”啊!是不是要吃人?
“胖丫!”
張正道走過去,看了看小姑娘,然後叫了一聲。
小姑娘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張正道:“你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嗎?”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爹,您還沒給我起名字呢!”
張正道說道:“你叫舒白梅!”
小姑娘一聽,皺起眉頭,搖了搖頭:“這個名字不好聽,我不喜歡。爹叫什麼名字?”
張正道說道:“我叫張正道。”
小姑娘忽然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