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十年。
這句被改的不倫不類的詩句是曾經一代江湖猛人雞腳黑在折戟沉沙窮途末路時說出的一句話。
而這一句話評價的不是別人,恰恰是今天晚上柳先開要殺的目標。
癲九。
...
在最近幾十年中,帝國和聯邦的摩擦變成了在中東地區的代理人戰爭。
難得的和平,以及最大的貿易港讓港城的江湖無比繁榮的同時也在最近十幾年湧現出了無數的強人。
斧頭俊,麻姑,癲九,厲狂徒....
這些人無論是哪一個,都擁有著曾經幾十年前江湖前輩們不曾擁有的兇悍。
十年前,所有人都認為斧頭俊是五十年來最囂張兇殘的江湖人,五年前則是癲九橫空出世。
直到現在,厲狂徒還不能坐穩江湖第一兇人的稱號就是因為他還沒有和癲九以及斧頭俊真正的做過一場!
江湖又不是武林。
雖然有不少好事者試圖讓這幾個兇人鬥上一場來確定近百年港城江湖歷史第一紅棍究竟是誰,可是這些強人們似乎都沒有這個想法。
反而是在各自的地盤恰飯,來了個井水不犯河水。
用斧頭俊的一句話或許最能體現他們為什麼不惡鬥一場的原因。
“出來混求的是財!”
當時的斧頭俊叼著雪茄,梳著飛機頭一身黑色的風衣在狂風中獵獵作響。
“老子又不是猴子,誰不服氣可以找來我試試,而不是站在後面玩嘴皮子!”
說這句話的同時,斧頭俊手中閃爍著寒光的長斧滴答著一個試圖開盤讓這幾個人打一場莊家身上流淌出來的血液!
也就是從這一天之後,再沒有人有了試圖排名的想法。
......
......
癲九,自然不會真的姓癲。
他姓林。
整個江湖上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個發癲到變態的傢伙居然還有一個足夠文雅的名字。
林青俠!
從年紀上來看,剛過了而立之年的癲九已經不算是年輕人了。
可從外表上來看,癲九卻格外的年輕,就如同剛出社會的大學生一樣的青澀稚嫩!
如果在不認識他的人眼中,癲九完全沒有一點殺傷力,完全就是一個瘦瘦高高長相清秀中帶著一絲靦腆的年輕人。
靦腆,這個詞語沒有用錯。
癲九很喜歡臉紅。
用柳先開另一個時空的話來形容的話,他就是一個社恐!
還是一個超級大社恐!
...
就如同現在。
癲九的臉又紅了,眼神低垂躲閃,宛如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丁經理,連續三個月的賬目都不對。”
癲九的聲音也很清脆,沒有半點的兇狠和低沉。
“我找了專業的人核對了三次。”
細聲細語的癲九其臉龐在帝王夜總會曖昧的燈光下越發顯得眉清目秀,“因為你是社團的老人,所以我並不是很相信你會做出這種事。”
“但結果讓我很失望呢。”
穿著如同學生一樣的體恤牛仔褲的癲九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後來我打聽了下你的家庭情況,才知道你最近在濠江崩牙的場子裡面輸了七百多萬。”
“賭博不是很好的習慣。”
“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癲九現在的表情神態就如同一隻受了傷完全不知所措的小鹿,但是偌大的包廂內,包括他的那些身高馬大滿臉兇悍的馬仔們則都是一臉的驚恐。
最誇張的兩個馬仔已經悄然向門口移動著腳步,打算一會大佬如果發了瘋立刻裝出望風的樣子逃出包廂。
因為他們太瞭解癲九了。
一旦大佬做出這種如同小媳婦一樣讓人惡寒的神態時,那就代表著今天這裡絕對會變成血腥的地獄!
其殘忍的程度讓這些刀頭舔血的漢子都生理有些不適。
“噗通!”
看上去要比癲九胖上一圈的丁經理腿軟的跪了下來。
顯然他也明白癲九這個狀態的可怕。
“九哥,我賣房賣車給您補上!”
“我真的是打算過幾天就補上的,您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
丁經理雙手撐地,額頭重重地磕向地面。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