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螢及蠱,戩陽足足給二人講了小半個時辰,他從老不正經那聽來的南疆往事。
以至於講到最後,姚名成二人都來了睏意,實在忍不住眼皮惺忪,歪七扭八地斜躺在馬車車與內,陷入熟睡。
戩陽見狀頗感無奈搖頭,本想教吳東打坐修行,無奈他才剛入門,未能做到靜心專注。
再加上馬車路途顛簸,只好作罷。
待到馬車前進速度越變越緩,最終徹底停滯不前。
盤腿坐在車內的戩陽猛然睜開雙眼。
掀開布簾,與外黑馬嘴邊發出的微弱嘶鳴聲傳入戩陽耳中,頓時使得他內心大感不妙。
“嗯?嗯……到了嗎?”
被其起身動靜吵醒的姚名成,吳東兩人還以為已經到了冷靈府,強忍住內心倦意爬起來,發現窗外仍是一片漆黑墨色。
“還沒到冷靈府吧,車怎麼停下來了?”
戩陽不答,只是用眼神示意兩人看向與外黑馬。
“馬這是餓了,還是累了?該不會要沒命了吧,我們好像下午沒給它喂草吃。”
注意到車前黑馬異樣,吳東立刻面露緊張神色問道。
真服了他們三個,下午回嶽縣,光想著給自己搞包子,燒餅吃,怎麼就沒一個想到給馬兒找點草吃。
現在這荒郊野嶺,大半夜的,他們上哪給馬兒找草吃?
總不能丟下這馬和車,任它自生自滅。
“沒事,應該是又餓又累,害它沒力氣繼續拉車,不至於沒命。我們去附近看看,有沒有哪裡有青草,給它扯點回來吃。”
姚名成率先下車,從懷裡掏出引光奴點亮燈籠道。
“嘶……好冷啊!怎麼這麼冷!”
剛一下車,吳東便被春夜裡時不時颳起的凜冽寒風凍得直哆嗦。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難見五指,唯有身前姚名成手中提著的那盞燈籠,能夠帶給他些許光亮和安全感。
因此吳東忍不住靠近他,再靠近些。
三人大約走了幾十丈路,藉助燈籠光亮,能夠勉強看清的前方,始終是茫茫荒野。
別說草地了,連根草毛都找不到。
“找不到青草怎麼辦,我們要這樣一直往前走下去嗎?”
緊摟住姚名成左邊胳膊不撒手,以此換來內心好受的吳東顫顫巍巍問道,試圖靠近右側戩陽胳膊。
只可惜這次早有防備的戩陽,吳東每靠近他一步,他就會自動拉開一步距離。
“不知道啊!應該吧,總不能把馬車丟在那不管,戩陽你看得清楚前面哪裡有草地嗎?要是你也看不清的話,真沒辦法了。”
面對眼前漆黑一片,同樣沒有絲毫辦法的姚名成只得將希望全部寄託在戩陽身上。
他們道門人,眼睛應該好使些吧。
出人意料的是,戩陽並未多言,而是一直盯著三人左前方土坡,皺緊眉頭。
“怎麼了?那裡有草地嗎?”
發現戩陽臉上神情凝重,姚名成兩人紛紛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照例是漆黑一片,只能隱約望到遠處山坡模樣。
“草地沒找到,陰魂倒有一隻。”
“有鬼?哪裡有鬼……你別嚇我啊這大半夜的……”
話音剛落,未等戩陽說出讓二人陪他過去看看的提議,吳東已是怕到不行。
儘管他在白天時候已經見過兩回鬼,還差點被李衡當成軟柿子給捏爆了,但那兩個鬼將好歹也是有身份的鬼。
以他們生前實力,傲氣,即便死去,依舊不屑於靠恐怖外表來嚇人。
更何況白天撞鬼,跟現在荒郊野嶺,大半夜撞鬼完全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其中帶給人的驚悚差別,豈止一星半點!
“怕什麼,有我們兩個在這,除非那廟裡住的是個鬼王,要不然誰能傷害到你?”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剛出嶽縣問心路,就因為馬兒沒吃草,如此湊巧的在半夜路上撞見陰邪,戩陽內心充滿期待。
跟隨命運的指引,今夜歷練,將會帶給他何等淬鍊突破?
三人快步走向左前方土坡上屹立著的荒廟建築,看似遠在山坡盡頭,實則三人只走了不到幾十步路,就已清楚見到此座廟宇模樣。
“這麼快就用鬼遮眼,好濃的陰氣,嘖……你要不先留在外面,我們兩個進去就行了。”
下午剛用過請神真君,體內道氣尚且只恢復了一半左右的戩陽沒有絕對把握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