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將過,在屋外傳完訊息的道祥走進草屋,為眾人帶來道正命令。
“道正師兄讓小師弟你們不用管這事了,他會讓道白師兄來嶽縣和我一起處理。小師弟,你們可以先去走問心路。”
“為何我們不用管?出了道觀,來嶺安村處理此事,已經是問心路的一程了。”
“師兄說此事非常麻煩,波及範圍遠不止嶽縣一處,我們接下來還要去五郎關周邊幾個縣城裡追蹤那人。”
“那也無妨,凡事有始有終,才算圓滿,我們跟你們一起去。”
即便知曉事情極為麻煩,戩陽依舊堅持心中所想,認為自他與姚名成昨日踏出道觀山門的那一刻起,問心路便已然啟程。
在這條問心路上不管遇到何等事情,他都必須要追求圓滿,不能遇事半途而廢。
“也罷,那我們先回趟冷靈府。道白師兄剛剛卜完一卦,他說我之所以六爻銅錢卜卦失敗,並非那人實力有多高超。
而是犯了卜卦的忌諱,那人……在冥府生死簿上沒名字。”
“死人!他怎麼可能在生死簿上沒名字?”
此話一出,戩陽頓時震驚不已,連同身旁明安臉上也寫滿了疑惑不解的意味。
冥府生死簿上書有陽世萬千凡人姓名,除此之外,便只剩下那些早已離開陽世的陰魂,或是天上神佛,不會有名字記載。
那神秘人自然不可能是後者存在,便只可能是前者。
可問題是前者陰魂,陰魂什麼時候還能來陽間佈置風水煞局,陰司冥府裡的那些鬼差難不成都是吃乾飯的?
“人是活人,但他確實在生死簿上沒有了名字記載,這個絕對不會有錯。
道白師兄卜卦此處風水煞局,發現背後牽扯到陰司冥府,於是他找祖師幫忙,去問了陰司裡一個相熟的判官。
判官說,嶺安村陶盡陶方兄弟倆,他們的爹陶原正在兩年以前因惡疾離世。
然而生死簿上記載的他,壽命還未到頭。因此本已勾完魂魄的鬼差,奉判官之命,又將他送回人間還陽。
結果他趁鬼差看守鬆懈,在返回嶺安村的過程中偷襲鬼差,沒有回到他原本肉身裡。
就此,生死簿上的陶原正徹底成了筆爛賬。既不在陽世為人,又不在陰間做鬼,冥府早已下發了對他的通緝令。”
一番解釋下來,姚名成和吳東兩個人早已聽的目瞪口呆。
道祥這是在跟他們解釋,論陰司冥府生死簿上的爛賬如何出現?亦或是在告訴他們,墳山煞局背後的牽扯究竟有多棘手。
“陶家他們究竟想幹什麼?就算是那個早已投胎來世的陶子思,生前也不敢……”
話音未落,明安忽然意識到自己話語中的漏洞之處。
做老子的敢在陽世起兵造反,做兒子的有本事招惹陰司冥府,二者孰輕孰重,貌似前者殺頭罪更大。
倘若給陶子思一個招惹冥府的理由,他未必不會向眾人展示,何為陶家傳承家風。
何為虎父無犬子中的“虎父”真正虎度。
“雖不清楚陶原正到底為何要招惹冥府,用一具與自己魂魄相斥的肉身,行走於人世間,但他絕對所圖非小。
我們今天先去冷靈府,與道白師兄,還有陰司冥府派來的幾個陽間行走會合。”
“陽間行走?”聽聞此言,清楚那些人都是什麼德行的戩陽頗為反感道,有些後悔自己剛剛說要堅持查下去的言論。
早知道跟他們一起辦事,自己就不應該堅持心裡這狗屁圓滿念頭,太噁心人了。
“陽間行走?他們是在陽間給地府辦事的人嗎?”回想起前世看過的小說,吳東眼神裡充滿好奇意味。
“對,他們那群人因為常年和地府鬼差,陰魂打交道,基本上都有些神志不清。
你們到時候儘量別和他們有接觸,也別對他們太過好奇,追著他們問東問西的。因為他們不僅不會理你們,反倒還會教訓你們。”
“教訓我們?我們同他搭話是出於善意,他們願意回答就回答,不願回答就算了。
他們憑什麼對我們動手,這不……”
口中罵人話語剛要說出,姚名成猛然發覺戩陽說的“神志不清”四字形容。
“好吧,看來確實有點神志不清。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他們替冥府辦事,冥府會給他們什麼報酬。
還有他們掌握的力量和手段,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厲害之處?總不會跟你們道門人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