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軟了。
裴玉質不知素和熙為何如此喜怒無常,不過他其實並不願以口侍之,自是順勢將此事揭過了。
下得床榻後,他著人送了水來,送水的近侍指著他的脖頸道:“大殿下,可要請太醫來?”
他心知肚明,令近侍取了一面銅鏡來,銅鏡上果然映出了扎眼的指痕。
“無妨,你且尋盒面脂來。”他與師兄今晨須得去向慶平帝、嚴皇后請安,他這副模樣恐怕會為師兄招致懲罰。
近侍手腳利落,不久便奉上了一盒面脂。
潔牙、淨面後,他對著銅鏡仔仔細細地用面脂遮住了自己脖頸上的指痕。
換衣之時,他見自己的雙腕上亦附有指痕,遂亦用面脂遮住了其上的指痕。
其實師兄並未如何用力,應是地坤的身體過於嬌弱的緣故。
素和熙暗暗地觀察著裴玉質,若非他與裴玉質此前素未蒙面,他定要以為裴玉質心悅於他。
洗漱罷,他正欲更衣,卻有一內侍送上了衣衫,並掐著嗓子道:“陛下有賞。”
“兒臣謝恩。”他接過衣衫,直覺得顏色太過鮮豔了,展開一瞧,統共五身衣衫無一是男裝。
那慶平帝強迫他身著鳳冠霞帔拜見、成親尚不滿足,竟強迫他素日亦要以女裝示人。
他氣得怒火中燒,然而,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只得換上了一身女裝。
對此,裴玉質愛莫能助,慶平帝手握實權,他區區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自然無權向慶平帝提出異議。
他抿了抿唇,末了,吐出了一句:“子熙,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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