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方天仇智勇過人,發槍擊落兩個漢子端著的機槍,制住了他們,那天就不知有多少人當場喪命!
所以莊德成覺得,對付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兇惡之徒,絲毫不必姑息。縱然殺了他,也不為過份,反而是為社會除了一大害,以免他一旦東山再起,後患無窮。
念及於此,他頓時臉現殺機地冷笑說:“獨眼龍,你不必鬼喊鬼叫的,宋老二在九龍城送了命,不管是不是你乾的,老子要你抵命!”
曹金盛驚得魂飛天外,急向鄭二爺求救:“二爺,請救兄弟一命!……”
鄭二爺故意搖搖頭說:“莊老四決定要幹,別說是我,就是林老大在這裡,恐怕也沒法阻止。”
曹金盛看鄭二爺無動於衷,又見莊德成逼了過來,嚇得他連聲大叫著:“莊經理,莊經理,請容兄弟說!……”
“你還有什麼可說的?”莊德成一把抓起他來,怒喝:“快說!”
曹金盛昔日的威風已蕩然無存,被莊德成從沙發上抓起,就像小雞被老鷹抓起似的,毫無掙扎的勇氣,直嚇得他渾身發抖地說:“莊,莊經理,只求你放過兄弟這一遭,兄弟絕不忘這份大恩大德……”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莊德成怒問。
曹金盛哭喪著臉說:“別的實在沒話可說,莊經理,今晚的事,兄弟實實在在是毫不知情。如果莊經理手下留情,兄弟回去一定查明,實情實報。”
鄭二爺冷眼旁觀,覺得曹金盛這種貪生怕死的窩囊廢,如果知道今晚的事情,在生死關頭,絕不會抵死矢口否認的。很可能是真不知情,那麼就是逼死了他,也無法逼出句話來。
眼看曹金盛已嚇得面無人色,這才出面勸阻說:“莊老四,我看就饒了他一命吧!”
莊德成是真動了殺機,不以為然地說:“饒了他?”
鄭二爺暗使了下眼色,點點頭說:“他剛才不是自己親口說的,只要你手下留情,他回去一定查明真相,實情實報?所以我想,現在殺了他也無濟於事,不如饒他一命,如果他說的話算數,或許真會去查明事實。”
莊德成不屑地說:“這種人的話能相信?”
曹金盛有了一線生機,急說:“兄弟一定回去查明,說話絕對算數!”
莊德成雖然心裡極不願意放他,但鄭二爺接連又使了兩次眼色,不知究竟是什麼用意,只得猛力把他朝沙發上一推,恨聲說:“饒你一條狗命,下次可別撞在老子手裡!”
曹金盛撿回了一條命,那還敢貿然搭腔,蟋在沙發上連動也不敢動一下。
鄭二爺胸有成竹,立即吩咐馬老三,負責把曹金盛送回他的賭館去。然後向心有未甘的莊德成說:“你大概認為我對他太仁慈了吧,其實不然,要殺這種人,隨時都可以辦到,根本不費吹灰之力。我之所以勸阻你,是因為看出他說的並非假話,今晚他確實是無辜的,很可能是他的人在外私下行動,並且臨時利用了他的地方逼供。現在我們放他回去,他吃了苦頭,又飽受驚駭,必大為震怒,一定會向他的手下查明事實,豈不省得我們費事了。”
“可是……”莊德成餘怒未消地說:“他就是查明瞭,怎知他一定會告訴我們?”
“這個你放心。”鄭二爺老謀深算他說:“他除非不查,要真查明的話,他的手下說不定會反叛,到時他只好來向我求援,你想他能不對我說實話嗎?”
正說之間,電話鈴突然響了。
鄭二爺急忙過去接聽,竟是林廣泰打來的!
林廣泰是在家裡等到了深更半夜,仍未見愛女回去,尤其接到費雲打去的電話,得悉莊德成早已帶著人過海到九龍去了。
可是,直到這時候還沒有一點訊息,真使他心急如焚,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驚慌,撥了個電話給鄭二爺。
莊德成聽是林老大來的電話,立刻趕過去,要從鄭二爺手中搶過話筒。
但鄭二爺卻以手勢阻止了他,只告訴林廣泰說:“令媛剛才在我這裡,現在已經回香港了……”
林廣泰聽說愛女安然無恙,總算鬆了口氣,不過他仍不放心地問:“他們在九龍城沒出什麼岔子吧?”
“沒有……”鄭二爺不敢貿然說出宋公治的噩耗,言不由衷地搪塞說:“莊老四也來過,一切情形他會告訴你的。”
“好吧,打擾二爺啦!……”林廣泰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邊鄭二爺剛擱下話筒,莊德成不以為然地說:“二爺怎不向老大直說?”
鄭二爺嘆了口氣,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