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都督陝西諸軍事；涼州張軌為太尉、涼州牧、西平郡公，幽州王浚為大司馬，幷州劉琨為大將軍。遣使四出，傳告天下，起兵掃除匈奴，迎還先帝梓宮，克復中原。
即有訊息傳到平陽，劉聰大怒，即以劉曜為帥，喬智明為副，趙染為先鋒，率軍五萬來寇長安。愍帝大驚，即令索綝部署守城，麴允率一軍去黃白城拒敵。
麴允軍抵黃白城，知漢軍勢大，傳令深溝高壘，遍排鹿角，勿出與敵爭鋒。趙染引兵直到城下，以刀指城上麴允道：“麴允匹夫，早早出降，饒你滿城軍民不死，若不歸順，即踏平城郭，老幼不留！”麴允倚城罵道：“趙染反賊，我乃晉臣，豈降漢賊？”城上眾軍也皆痛罵。趙染大怒，傳令四面攻打；連日不能破，來與劉曜說道：“麴允堅守城中不戰，急切難下，不如棄了此城，直去攻打長安。”劉曜道：“黃白城乃要害所在，若棄此而去，麴允必襲擾於後，反致我腹背受敵。必得此城，方可進兵。”與趙染直來城下觀戰。麴允正在敵樓上，見劉曜走近，拈弓搭箭，用力一射，直奔劉曜面門。劉曜聽得弓弦響，將頭一偏，躲過來箭，卻將身邊一名護旗官射倒在地。劉曜大怒，傳令擂鼓攻城。漢軍聽得鼓響，吶喊而進，將百乘雲梯搭在城上，一齊上城。麴允見雲梯近城，便令將百張油被一齊點火燒梯。雲梯盡著，梯上漢兵多被燒死。漢軍乃退。劉曜見雲梯無效，改用衝車。麴允即命運石鑿眼，用葛藤穿定飛打，衝車皆被打折。劉曜再次受挫，遂召諸將商議破城之策，喬智明獻計道：“城中守備極嚴，既明攻不成，何不暗取？――遣一軍用鐵鍬暗打地道，直透城內，內外夾攻，不憂城池不破。”劉曜稱妙，便令趙染率三千鍬钁軍，趁夜掘地道入城。麴允早有防備，已先令軍士在城內掘成長塹。漢軍掘到塹邊，剛一露頭，便被城內晉兵捉去，後面漢軍急退，空費軍力。如此攻守百餘日，漢軍不能破城，麴允也守得疲憊不堪，幾乎糧盡矢絕，急向長安請援。愍帝得報，即使索綝出援麴允。
趙染於是又向劉曜獻策：“麴允、索綝皆領兵在外，長安必定空虛，染請獨率一軍去襲，機不可失。”劉曜然之，即令趙染率精騎五千，間道奔襲長安。長安果然兵少，見漢軍來襲，急切抵擋不住，只得棄了外城，退入內城拒守。時正夜半，愍帝已經安寢，忽聞漢兵入城，急奔射雁樓，燃起烽火，率領城中軍民一起拒敵。內城堅固。趙染急攻一夜不能下，待至天明，忽聞有援軍到，大驚，恐內外受敵，遂令焚燒龍尾及府寺營署，殺掠千餘人，退出大城。原來，阿城守將麴鑑見長安城上烽火沖天，知有緊急，即率其部五千軍馳援。待趕到時，趙染已退屯逍遙園，於是來戰。趙染之兵本已戰了一夜，困不能擋，大敗而走。麴鑑不捨，直追到靈武，卻被劉曜率軍攔住，大殺一陣。麴鑑敗走。
劉曜得勝回營，大擺慶功宴。喬智明諫道：“黃白城未破，不宜使醉，須防晉兵襲營。”劉曜道：“麴允懦夫，只顧守城，恐我去攻且不及，豈有膽量出城？況我軍出征數月，將士已疲，我故欲藉此小勝，以振奮將士耳。”傳令設宴。漢軍歡呼，不復裝置。飲至二更，忽聽寨外喊殺聲大作，――麴允、索綝、麴鑑等數路殺到，四下裡舉火燒營。漢軍大亂，各自為戰。喬智明提刀上馬，火光中撞見索綝，索綝大叫：“休走！”喬智###怯，不三合，被索綝斬於馬下。漢兵大敗，退潮一般，擁著劉曜、趙染，逃回平陽去了。
卻說幽州王浚，寵信棗嵩與朱碩。二人皆苛刻小人，貪橫殘暴，民不堪命，北州遂有歌謠唱曰：“府中赫赫朱丘伯；十囊五囊入棗郎。”朱丘伯即是朱碩，棗郎即指棗嵩。時棗嵩說王浚道：“晉室氣數已盡，海內鼎沸，料不復振，公地廣兵強，遠近畏懼，不就此應天順人，正位九五，更待何時？且公父字處道，正應“當塗高”之讖，若不為君，背天道也。”王浚大喜道：“知我者，賢婿也；我若稱帝，以卿為丞相！”即召僚佐商議僭號事宜。前勃海太守劉亮切諫道：“不可。公所以稱雄幽薊，乃恃鮮卑、烏桓之故，自從段氏背離，烏桓各部又叛，暗附石勒，臂膀既失，石勒常懷覬覦，何強之有？且晉室猶在，公為晉臣，當思盡節效命，豈可妄自尊大？逆行一舉，天下義旗必齊指向公，試問公將何以自容？”前北海太守王摶也大叫道：“洛陽傾覆，中原士女所以來投公者，以公能扶危救困，擁戴晉室故也，今若僭號，必寒士庶之心，此事決不可行！”王浚大怒，令斬二人。前司空掾高柔、從事韓鹹再諫，也皆遭害。於是僚佐緘口，士民駭怨。聞知鮮卑慕容廆在棘城招賢納士，奉戴晉室，爭往投奔。
原來幕容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