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興奮都被他的推拒給揮散得差不多了……都說女人愛記仇,此話當真不假,孟采薇很快就想起裴少嵇離開顥京的最後一夜,也是這樣把她推開。
她想抱住他,卻被推開。
雖然只是一點點的小事,甚至連孟采薇都清晰地意識到,這是個非常不值一提的小事,或許只是裴少嵇的某種習慣,又或許是他出於對她的愛護,她相信他,這樣的舉動絕不會是他不夠愛她的表現。
可沮喪的情緒依然像漲潮時候的海浪,一點點吞噬沙灘,漫上了心沿兒。
就這樣低著頭一個人走到營地門口,忽然,有個人喊住了她,“忠貞夫人!”
孟采薇頭戴冪離,隔著黑紗,外人根本看不見她臉上的情緒,但孟采薇,倒是頗清晰地看到了來人,是個兵士模樣的年輕人,他手裡抱著個鴿籠,“夫人,將軍讓屬下將這個交給您,將軍說他要晚上才會回府,請夫人不必掛念。”
“你是……“
“屬下許留。”
孟采薇點頭,伸手接過鴿籠,“多謝你照顧它們。”
抱住鴿籠,孟采薇仍然以頗低沉的情緒,上了馬車。
…
向定國公稟明瞭裴少嵇已經痊癒,孟采薇就回了侯府,她起得早,一回房間就悶頭大睡,倒真像秋黛說得那樣,身體不適,臥床不起。
早在孟采薇還讀書的時候,她就知道,無論請假翹課,最好都不要說自己病了……因為一般前腳號稱自己發燒,後腳就會真的發燒。這個好的不靈壞的靈定理,再一次在孟采薇的身上印證了。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不知是不是睡多了的緣故,孟采薇腦袋昏昏沉沉的,而且,她並非自然睡醒,而是被秋黛叫醒的,“太夫人,適才宮裡來人,說侯爺一會就回府,您要不要準備什麼?”
孟采薇坐直身子,伸手按著額頭,想了想,卻是乏力地搖了搖頭,“你們看著辦就是,侯爺回來便說我身子不舒服,叫他直接來繪豐堂吧。”
秋黛愣了一下,“您是真不舒服?那奴婢請郎中來瞧瞧吧。”
“沒事,別聲張了,侯爺是立功回來,他剛回家我就說自己病了,傳到外面不知是怎樣的流言蜚語呢。”孟采薇無奈嘆了口氣,太陽穴裡是一陣陣隱隱作痛,“你讓珍娘,少冠他們一起出去迎迎……好歹弄得場面熱鬧點,我怕宮裡會來人。”
秋黛稱是,“您放心吧,奴婢這就去交代,保管不出差錯。”
說完她就出去了,而孟采薇再次沉入夢鄉。
…
孟采薇所料無誤,就在她睡得又沉又甜之時,裴少嵇和幾個捧著御賜之物的宮人一起回了府上,隨行的,還有新走馬上任的鴻臚寺卿,趙煊。
趙煊留任京官,可以說一半的功勞在定國公,另外的一半功勞則在皇長子。他與孟采薇的父親孟然棟不同,孟然棟那是從縣令、郡守、刺史……一步步熬上來的,資歷夠老,經驗夠豐富,能力夠強,政|績夠漂亮,平調京官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區別只在於他能不能遇到一個好的時機,施展開自己積累已久的人脈關係,並在皇帝面前,獲得一個讓他更為眼亮的機會。換句話說,就算沒有得到這個時機,孟然棟的前程也不會太賴,但因為剛好趕上皇帝有心改革稅法,孟然棟又是個符合皇帝眼光的人才,於是,順利進入六部,並且看到了進階三省的希望。
而趙煊則不一樣了,就算他是昔年探花郎,但畢竟而今剛坐到郡守,火候不到,那就該繼續刷地方副本,打怪升級。然而,皇長子正值積累政|治人脈的關卡上,自然樂意多提攜自己人,再加之有中書令做推手,趙煊便三級跳地留在京中,成為了新的鴻臚寺卿,著手負責面向西域的外|交事務。
趙煊心裡清楚自己的官兒是怎麼來的,這一陣子,就算有讓表現出不滿、排擠,他都以一種非常謙遜的態度來應對。因此,雖然他的升職速度惹人眼紅,但他的背景和表現,也讓朝堂眾人沒有很挑他的刺兒。
不過,今天首次逢面的惠安侯,好像對他有蠻大的意見。
從皇帝替二人引介時就表現得不冷不熱,在談及西域問題時,惠安侯甚至還幾次開口,噎得他無話可說。
但偏偏,惠安侯人在安西五年,瞭解的內容當然比趙煊多,就算是噎人,說出來的話,也都不無道理。因此,皇帝並沒有把惠安侯的態度理解為惡意,而趙煊自己,也始終保持著謙虛向學的心態,謹慎地與這位比他還要年輕的侯爺打著交道。
這不,考慮到還可以從惠安侯這裡偷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