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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們在一起已經經歷過那麼多。
孟采薇深吸一口氣,不知覺時,眼淚竟已浮湧而上。
記得越清晰,此刻就越清醒。
喜歡上一個人怎麼辦?無非只有兩條出路。若有在一起的可能,那就為之努力,若是沒有,那就果斷放棄。
早在孟采薇義正言辭拒絕裴少嵇的時候,她就已經想過兩人在一起的所有可能——那就是沒有可能。且不說裴少嵇政。治。生涯一片光明,似錦前程就在眼前,單說而今禮法森嚴,兩人便是拋卻一切,天下之大,卻也當真難以覓得一隅安寧之地。
他們的身份是最大的桎梏,更是根本沒法擺脫的枷鎖。
孟采薇的心一點點變冷。
她不喜歡把生命浪費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更不喜歡把情感寄託給一個不會有結果的人。
那……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她暫時遠離這個人呢?
·
清晨。
一整晚的噩夢總算畫上一個句點,孟采薇猝然醒來之時,眼前彷彿還殘存著噩夢裡最後一個畫面。
她從那扇空蕩蕩的窗回過頭,身後站著的卻不是裴少嵇。
有皇帝、皇后,也有孟家父母,甚至還有佟欽雋、顧以菡……他們統統要她死,可她始終沒有等來裴少嵇。
孟采薇撫著悸動中的心口,良久才恢復平靜。
只是,她不曾想,自己剛一掀開床帳,便對上了裴珍稚嫩的面孔。
因為小姑娘沒及笄,是以還梳著最尋常的辮子。她身上的衣料已經換成了天青的薄縐,襯得小女孩肌膚勝雪。裴珍見孟采薇掀起床帳,便笑著跑到孟采薇身邊,她踮著腳替將帳子掛在金鉤上,緊接著,裴珍端端正正地拜在了孟采薇的腳踏前,“女兒拜見母親。”
孟采薇一愣,與此同時,秋黛、冬妝從外面捧了銅盆、衣裳進來,秋黛笑盈盈道:“恭請太夫人萬安,怎麼樣,這個驚喜您還喜歡嗎?”
見孟采薇一臉懵懂,冬妝介面過來,幫著解釋,“今日一早,侯爺出門前把珍娘領了過來,說是以後都叫珍娘回繪豐堂住了,也給您做個伴。”
自從那天孟采薇從高臺上摔下來以後,裴珍就暫時被送到了單姨娘那裡。
這事是裴少嵇做的主,闔府上下自然也沒有人敢提出異議。但孟采薇早便有所察覺,裴少嵇彷彿不大願意她收養這個女兒,有這麼一個由頭,他自然忙不迭把裴珍送了出去。
就在這段時間裡,幾個孩子都正式過了禮,記到了各位姨娘名下。唯有裴珍,即便人人都知道她將被孟采薇收做嫡女來養,卻因為顧忌裴少嵇的吩咐,並沒有敢提出要讓孟采薇來參與這個儀式。
於是,裴珍就這樣不尷不尬地在單姨娘那裡住了好幾天,名字也始終沒有記入族譜裡。
孟采薇其間倒是派人問過一次裴珍的事情,裴少嵇把人給擋了回來,道是不許孟采薇分神,好容她仔細養傷。
這樣的態度,任誰也看得出來,裴少嵇對這個妹妹並不算太滿意。孟采薇當時只為顧以菡著急上火,便沒再多嘴。
直到此刻聽說是裴少嵇親自叫裴珍回繪豐堂,免不得驚訝了一下。
“珍娘,你先起來。”孟采薇讓秋黛扶了她一把,待洗漱完畢,方招手叫裴珍靠近,“你大哥哥怎麼與你說的?”
不知是單姨娘教得好,還是裴珍已經適應了侯府的生活,原本還畏首畏腳的小丫頭,現在已經露出笑容,頗自然地回話道:“大哥哥昨晚來看的我,說母親病情好轉,許我回來住了。”
昨晚?
孟采薇愣了下,很快就明白,這是裴少嵇的“臨時”決定。
她皺了皺眉,雖不知裴少嵇為什麼會這麼做,但還是意識到,他的決定絕對和昨日自己的失態有關。
孟采薇不由得一陣心慌,他該不會……察覺她的心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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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珍娘在,時間過得果然比平時都快。
先是過問女孩兒起居,接著又免不得與她說說侯府的家長裡短……轉眼天就黑了,孟采薇盼了一天的人也總算出現。
“太夫人,侯爺來了。”
“叫他進來吧。”孟采薇抬起頭,看了眼裴珍,溫聲道:“珍娘,你先下去,母親有話與你大哥哥說。”
裴珍一點頭,跟著冬妝去了安排給她的東廂房。
隔著一道屏風,孟采薇聽見裴珍與裴少嵇打著招呼,“大哥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