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同學;可以來給教導主任請安了。
若說這四個孩子;再算上四個孩子的家長,當真是各有風格。
孫亦綾不必說,過去一味得罪人,如今大勢已去,不必孟采薇動手,她的日子已經越來越不好過了。昔日攀附她的姨娘們漸漸散去,裴少冠鎮日被西席先生盯著讀書,也沒時間受她的控制。
十三歲的少年,最最微妙的青春期拉開帷幕。
向裴少嵇這樣的嫡長子,叛逆期渴望的是自由,但裴少冠這樣自由久了的庶子,卻是開始期待被重視。這一點,就是多虧了孟采薇選的西席先生。
腐儒的態度非常堅定,裴少冠是庶出沒錯,但庶出之子,也要比姨娘的身份高貴得多。剛開始授課的時候,先生就致力於洗腦裴少冠的尊卑概念——母親是長輩,你是晚輩,這個沒錯,但是,這個母親,指的是你的嫡母,而非生母。
換句話說,每日裡真正約束裴少冠起居的孫姨娘,反倒卑微於他。
這讓小小少年找到了極大的存在感,時不時就為這個與孫姨娘發生爭執。
孟采薇樂見其成,當然不會插手去管,孫亦綾又心知孟采薇斷然不會向著她,不論兒子鬧得多不像話,也都沒有去找孟采薇叫屈。
年紀最小的英娘與她的小哥哥關係最好,過去裴少冠鑽洞上樹的時候就總是拉著這個妹妹,如今跟家長對著幹,居然也把英娘拽進了戰壕。
有兩個不省心的,自然就兩個省心的。芸娘、芊孃的生母都比較懂事,知道女兒親近嫡母,反而是好事,因此只頻頻教導她們如何討孟采薇歡心,決不許有半點忤逆。
芸娘本就到了該說親的年紀,一輩子婚姻大事都掐在孟采薇手裡,如今是一點么蛾子也不鬧。
芊娘則是生性膽小,不惹事不鬧事,從來都是乖的不得了,孟采薇還巴不得她能有些脾氣。
託這四個小孩子的福,孟采薇每天都過得熱熱鬧鬧的,生活充實,心情愉悅。
嗯……
坦白講,與一牆之隔的、愁雲慘淡的正院,形成了鮮明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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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嵇,你就不能把你的筆放下,陪老子出去玩玩兒?”佟欽雋坐在裴少嵇的桌角兒,手裡顛著自己的荷包,裡面的銅版荒啷荒啷的響。
“你又不是沒來過顥京,要去自己去。”裴少嵇文不加點,埋頭桌案,根本不惜的搭理佟欽雋。
佟欽雋被他氣得沒個好臉色,“我說你這幾天怎麼回事,叫你去我姑姑家救我你不去,還得老子自己跑出來找你,找了你你又不動彈,想打架啊你!”
“少廢話,你又打不過我。”
“你!你行!”佟欽雋掉個頭,隨便抽出了裴少嵇筆架上的一支筆,筆尖直挺挺地抵著裴少嵇的額心,“正好我被我姑姑揍得心煩,來來來,出來打一架。”
裴少嵇沒耐煩地瞭了他一眼,“你姑姑又揍你幹什麼?你出去吃花酒了?”
“放屁!老子連門都出不去,還吃花酒?伺候老子的丫鬟比你長得還醜,我姑母不知哪根筋搭岔了,非要我讀書,明年去考國子監!”
裴少嵇點頭,“姑母英明。”
“裴少嵇,還是不是哥們兒了?!我們家往上數八代,就沒出過一個文人,我姑母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還指望我去考科舉?簡直異想天開……不過,我說,你打不打架啊!”
看著裴少嵇一派不動聲色的樣子,佟欽雋幾乎都要放棄了。
誰知,寫完最後一個字,裴少嵇忽然撂了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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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不好了!”
臨到吃午飯的點兒了,夏眉突然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
孟采薇嚇了一跳,她心裡惦記著還都是今天中午的東坡肉呢,瞪著眼盯了夏眉半晌,才想起來追問她,“怎麼了,你說啊……”
夏眉的神色有些古怪,“侯爺剛才跟佟公子打起來了。”
“佟公子?哪個佟公子?”
“佟欽雋,佟公子。”
哦……差點被她撲倒的裴少嵇的好基友。
……等等?!打起來了?!
孟采薇猝然站起身,“那佟公子沒事吧?要不要緊?請郎中沒有?”
夏眉抿了抿唇,有些艱難地回答:“佟公子毫髮無傷……出事的,是侯爺……”
啥?
裴少嵇跟人家打架,居然……打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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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急火燎地趕到正院,頭一個迎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