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二公子之前在靈堂暈倒那次,說是您和大公子在他的膳食裡下了毒才導致的,巧不就巧在您特地換了您和大公子的晚膳麼?外面傳得有鼻子有眼,真真兒是把人氣壞了!”
孟采薇倒吸一口涼氣,難怪徐夫人會急赤白臉地找上門來,戕害手足兄弟,這罪名也不比不孝輕幾分!也難怪,裴少嵇會說徐夫人是為了他好……若非是看著血緣關係的份兒上,徐家決計犯不上來淌這趟渾水,趁著事情沒有鬧大到御前,能勸動裴少嵇及時收手,便是一個功德。
更重要的是,也正因為是打斷骨肉連著筋的親外甥,才會覺得失望、氣憤,而不是作壁上觀,冷眼看笑話。
再進一步說,無論徐夫人自己多看重孫亦綾,她代表的,到底還是一整個俆府,今次出面,泰半還有裴少嵇舅舅的授意。妹妹香消玉殞,做兄長的無論如何也不會任由唯一的外甥墮落下去。只是,徐夫人性子急躁,潛意識裡又更與孫氏親近,說起話來才格外直衝,不給裴少嵇與孟采薇二人留些顏面。
孟采薇心緒翻騰,可還是忍不住氣惱——這孫亦綾太能借題發揮了!
深呼吸了幾次,孟采薇非常艱難地冷靜了下來,“你怎麼打探出來的?”
“越是底下人,訊息傳得越是快,奴婢找了幾個庭院裡灑掃的小丫頭,隨便套套話就知道了。”
是了,嘴碎的人爬不高,越是愛嚼舌根的,就越底層……冬妝看來是個機靈的,一開始這差事便沒有派錯人。
孟采薇點點頭,面上變得冷靜起來,可心裡卻開始覺得後怕。
動靜鬧得這麼大了,連俆府的人都有所耳聞,她和裴少嵇那裡,居然還能做到草木無聲,簡直是不可思議!
裴少嵇那邊似乎沒什麼丫鬟伺候,貼身的活計都有一個叫子衝的長隨來做,男孩子興許就沒那麼愛打聽閒事,不知道還是常理。
但她這邊……偌大的淇雲館,婢子上上下下約有三十多人,怎麼會連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是刻意有人瞞住了淇雲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