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時加快了腳步。
而當走到酒館的門口時,他的心猛然一個咯噔。
那扇門,竟然是虛掩著的,而且還有一絲血跡粘在上面。
“啊……”
正在此時,一聲痛苦的呻(和諧)吟冒了出來,聲音低微,卻如同一道呼嘯的雷霆,在文森心中爆開!
那聲音他聽的十分清楚,是皮普的!
剎那間,他的內心狂烈如火,一巴掌橫推開門,狂猛的力道竟將整扇門掀飛,將面前的一切現於他的眼前。
正是恰巧,一個高大的身影受於某種外力的緣故,在地上狠滾幾圈,倒在了他的腳下。
那個人,是皮普。
沒有了往日裡的意氣風發,沒有了以前的健壯如山,他倒在地上,手指無意識的抽搐,胸口插上了一把兇刃,滿臉都是血跡,那濃稠的程度甚至讓熟人看不出來是他。
看到他,文森心中一片空白,立時矮下身子,將其扶起。
“呦呵,還以為找不到你這個小混蛋了,沒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在他對面五米處,凱文看到原來是曾經打過自己的人,眼眸驀然一亮,獰笑著說道。
而在他的旁邊,則是一片臉色或兇惡或狂笑的海盜,手中各自拿著刀鋒。
文森抬頭瞥了那些人一眼,沒有在意,徑直用手去堵皮普身上的傷口。
可是,堵不住。
皮普身上的傷不止一處,每個地方都是捅進去的刀傷,兩處致命傷,血液瘋狂的湧出,他甚至能感覺到這具軀殼的熱量在漸漸消失。
他無能為力。
即便是成為了術士,擁有了凡人不可敵的力量,但面對皮普的致命傷,他真的是沒有任何辦法。
慌亂。
從未有過的慌亂。
他試圖用手去堵那些傷口,堵住一個,另一處卻又在流血,他的手沾滿鮮血,卻沒有任何能力去阻止這些血液流出。
“咳咳……”
這時候,皮普睜著已經被血糊上的眼眸,視野模糊不清,吐出了兩口血痰。
“小子……”
“皮普先生,你說什麼?”
他忘記了自己的心跳,強忍著湧動在身體每一處的悲慟,強裝平靜的說道。
“好好活著……還有……我女兒……”
皮普的聲音微弱話還沒說完,剩餘的生命力就不足以讓他陳述出後面的語句,手指一鬆,眼眸便失去了光彩。
感覺到善待自己許久的皮普先生身子漸漸僵硬,溫度漸冷,文森心中一顫。
靜了一秒,他不言一語,靜靜為其覆上睜開的雙眸。
這是他生來這輩子,對他最好的人。
他死在了自己的懷裡,但他卻無能為力。
為什麼?
為什麼會是這樣?
為什麼這些人渣會在這種時候,找上門來?
痛苦,悲哀,恨意……
萬千念頭在心中交纏,最終,他閉上了眼眸。
眼角處,眼眶裡的液體漸漸溢滿,最終滑出了淚痕。
“嘿,別拖時間了,那東西雖然已經找人託給船長了,但是我們不能在這兒停留太多時間,把那傢伙宰了吧。”
這時候,對面的一群人中,一名身軀高大的刀疤男子撥動著手指,開口說道。
他言語之間,滿是對於生命的漠視,凸顯出海盜的兇殘本色。
“我知道了,大人,我這就殺了他。”
凱文殷勤的奉承一句,拿過一把長刀大步走來,臉色急轉猙獰,狂笑道,“哈哈哈,你這骯髒的傢伙,曾經竟然打過我?現在我就要在你身上砍上十七八刀。”
“你,聽說過殘忍嗎?”
對面的光頭少年沒有搭理他,徑直道出幾個字。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是情緒不穩。
“呵呵,死到臨頭還胡言亂語,你這個廢物,哈哈哈……”
凱文提著刀,肆意癲狂的狂笑。
“如果你沒有聽說過,那麼……”
將皮普的身軀平穩放在地上,文森徐徐站起身體,顫抖的手,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殘忍。”
他的眼角處,帶有一絲淡淡的淚痕,眼睛豁然睜開,一雙眼眸看向面前的混混,顏色赤紅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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