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都是一副細細品鑑的模樣,似乎這個女人不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失掉她的優雅。
陳東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他沉默地看著老婆子與盛叔落座,沉默地看著老婆子斟茶,眼中微光輕閃,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良久,老婆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露出了一個疑惑的神色,問到:“東西呢?”
陳東看到老婆子這副平靜自若樣子,反而笑了,他搖搖頭,說到:“當然不會帶在身上。”
老婆子點點頭,雙手交叉在身前,然後換了一個問題:“你說想要跟我來一個了斷,那麼現在我來了,你想怎麼做?”
陳東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偏過頭,看向一旁臉色複雜的盛叔,笑著說到:“盛叔,你知不知道,老闆其實不是自殺的,而是被她殺的?”
盛叔聞言神色微變,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本來我不知道,但是,在今天早些時候,我已經知道了。”
林叔的自殺,是為了給他的大哥陳遠報仇,而陳遠的死,卻與老婆子脫不開干係,所以此刻陳東說老婆子是兇手,也算不得是冤枉了她!
陳東看著盛叔嘴角的那抹苦澀,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他轉過頭,對老婆子問到:“為什麼?”
老婆子輕輕搖了搖頭,嘆道:“現在追究原因還有什麼意義呢?說到底,不過是利益驅使罷了。”
陳東再問:“值得嗎?”
老婆子沉默了片刻,反問道:“你覺得,你值得嗎?”
陳東並沒有在意老婆子對自己問題的迴避,而是坦然答道:“我今天能夠坐在這裡,是老闆用命換來的,他把那把槍給了我,他把最後的希望和信任都留給了我,所以,值得。”
老婆子神色終於微變,眼中似乎閃過了一抹悲慼,然後說到:“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他,即便我知道他躲到了z市,我更沒有想到,他最後會選擇自殺,來種下你對我們的恨。”
老婆子當然是知道林叔藏身之處的,否則當日的豹子和竹子等人又怎麼會找到拳場來?
陳東默然,他相信,老婆子對老闆的感情是真的,但是。林叔為老婆子所死,這也是鐵一般的事實!
不得不說,上一代的這段恩怨情仇。實在是太過複雜,陳東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隨即抬起頭來,突然笑著說到:“今天你來,是為了殺我吧?”
老婆子一笑傾城,彎眉如月,並不否認。而是笑道:“你不也是為了殺我嗎?”
陳東和老婆子都在笑,但盛竹沒有笑,他今天抱著最後的一線希望而來。直到此時,他終於知道,這絲希望根本就不存在。
仇恨與恩怨,終究只能用鮮血和殺戮來了結。
隨即。盛竹迎來了陳東的目光。伴隨著一聲詢問:“那麼,盛叔會插手嗎?”
不等盛竹開口,老婆子便搶先答道:“我想,我一個人就夠了。”
陳東輕輕一笑:“矮子,是我殺的,傻子,也是我殺的。”
說完這句話,陳東眼中光芒大盛。宛如烈日驕陽,彷彿凝實的殺意噴薄而出。根本沒有任何隱藏!
然而,老婆子依舊平靜如初,她再度飲了一口茶,輕聲道:“可是,你殺不了我。”
話音落下,老婆子臉上的笑意更濃,宛若一陣春風襲來,隨之而來的,是老婆子握住塑膠杯的那隻手!
與此同時,陳東早已準備好的暗瞳急速激發,只見他的雙瞳光芒迅斂,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孤寂和荒蕪,不帶任何人類該有的情感。
平地風起,陳東身形急速側飄,凝身而聚的風暴即刻間便將他身前的木桌絞成了粉碎!
早在初見老婆子的時候,陳東的暗瞳便被對方輕而易舉之間破解,所以這一次,他毫不猶豫地將風暴加身,來防止老婆子近前!
一掌探空,老婆子手中的塑膠杯已經悉數化為了粉末,抬手輕揚,手中的粉末頓時化為了一道利箭,迎著陳東身外的風暴直刺而去!
粉塵在風力之下,理應毫無作為,但這一次,這道由塑膠杯所化的粉末,卻輕鬆刺穿了陳東的風暴,所到之處,竟然留下了一道清晰的風洞!
陳東心中一沉,轉念便退,然而下一刻,一根如蔥玉般的手指輕鬆從風洞中穿襲而過,準確地點在了陳東的胸前!
饒是陳東眼中的世界已經被放慢了整整十五倍,但他仍舊躲不開老婆子的這根手指,只能眼看著那致命的威脅越來越近!
生死一刻,陳東腳面急踩,身體騰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