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建國道:“劉硯, 你必須發誓, 無論什麼時候, 都會站在我身後, 不允許採取貿然行動。”
劉硯馬上明白了蒙建國的意思。
“我……好吧。”劉硯道。
蒙建國道:“答應我。”
劉硯道:“好的,一定站在你身後。”
蒙建國:“分兵突進, 趙擎駕駛基地車前去支援, 你會用不?”
“大概……沒問題。”趙擎道:“是我大舅的玩意, 將軍, 你要去哪裡?”
蒙建國道:“去把我的兒子帶回來, 無論是活的,還是屍體。”
“飛虎你抵達裂谷中央後靜觀其變,衡量情況,不能硬闖。”蒙建國道。
鄭飛虎道:“知道了,現在開始行動。”
趙擎從車上扔下一個箱子,劉硯把它背在背上,鄭飛虎上了車,手指抵在眉角,朝蒙建國一劃, 蒙建國回了個“再見”的動作,小隊再次分兵。
蒙建國檢視臂髮式機關槍,架在手臂上, 扔給劉硯一把手|槍, 走進了叢林。
他們都沒有說話, 劉硯知道不可能勸蒙建國回去, 蒙建國也知道不可能勸劉硯回去。一路走走停停,蒙建國放慢了速度,半夜十二點,又一枚訊號彈在遠方山頭亮起。
“又有一個小隊完成任務了,朝咱們這兒逃來的喪屍會越來越多。”蒙建國道:“細菌槽帶了麼?”
劉硯說:“四個在車上,兩個在身上。”
蒙建國:“還走的動不。”
劉硯:“行。”
蒙建國:“不錯,讓我們並肩作戰,勇敢而謹慎的,繼續前進。”
喪屍們似乎自發地開始躲避在這個王國裡不斷擴散的,帶著腥味的風,蒙建國戴上虹片,面前是火灰般的發光紅點,在風裡飄蕩,猶如浪潮般一浪卷著一浪,沖刷著整個喪屍王國。
“我看到他了。”劉硯道。
菌杆林中,有一個近似於湖泊的寬敞開闊地,中央有一個小島,島嶼中綻放著奇異的真菌,中央安靜站著一個人。
他的背影孤獨而寂寥,一身紫黑色的軍服,正是那天他們分開時蒙烽的裝束。
蒙建國雙眼注視蒙烽,什麼也沒有說,開始裝填抗體子彈。
“他已不再是他了。”淒厲的聲音響起,劉硯驀然轉頭,蒙建國馬上抬手,另一隻手上的機關槍將樹林中的喪屍擊成碎片!
劉硯恐懼地喘息,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夢裡。
喪屍們離開樹林,走向湖泊中央,血紅色的湖泊上盪漾著薄薄的膜。
“你還是來了。”一隻喪屍開口道。
蒙建國調轉槍口,遠處另一隻喪屍張口道:“你殺不了我。”
又一隻喪屍站在陰森的黑暗裡,緩緩道:“沒有用,你們沒有未來。”
蒙建國喃喃道:“現在是生命確實佔有的唯一形態。”
他舉起槍,扣動扳機。
剎那間,所有菌杆爆出粘液,喪屍們哀嚎著從四面八方撲了過來!
劉硯提著箱子飛身一躍,衝向湖邊,蒙烽轉過身。
他的臉色灰白,瞳孔渾濁,瞬息間已來到劉硯面前,橫臂一掃,劉硯吐出一口血直飛出去,緊接著蒙烽已出現在蒙建國身前,握著他的手腕一擰,骨骼爆響,蒙建國怒吼一聲,整個人朝蒙烽胸膛一撞,帶著他摔進湖裡去!
劉硯掙扎著起身,喪屍撲了上來,那一刻他與它們捱得如此接近,所有腐爛的喪屍都朝他身上瘋狂的咬齧,劉硯踹開一隻喪屍,開槍,伸手摸到裝置箱,卻瞬間被拖了開去。
劉硯就地轉身狠命踹開,手指勾到裝置箱提環,大吼一聲掄了起來,把面前喪屍掃飛,箱子在空中翻開,傾覆,劉硯抓住一個細菌槽,轉身跳進了血湖!
落水的瞬間一股刺鼻的腥臭灌入鼻腔,劉硯在水中擰開細菌槽一灑。
喪屍們紛紛下水,三秒後,痛苦至極的哀嚎響起。
那聲音震動夜空,響徹天地,嘶啞的嚎叫聲中,所有喪屍緩緩沉進湖水之中,血湖瘋狂地沸騰起來!
劉硯只覺彷彿被浸在硫酸池內,灼燙與劇痛要將他的面板腐蝕殆盡,另一股抗體的力量卻不住修補他破損的身軀。
他痛得快暈了過去,堪堪抓住了什麼,爬上地面,趴著喘氣。
下一秒,猶若千萬道狂風穿過尖銳的山石,哀嚎聲的共鳴中,一根觸手穿透了蒙建國的胸膛,箭似疾射出去,蒙建國再次開槍,被迎面而來的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