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分批撤退,據說要下午五點才輪到這裡。”
蒙烽上前低聲道:“得馬上走,你們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非常危險。”
劉硯道:“等等,蒙烽。小坤,院長們在哪裡?”
崔小坤端著杯水道:“在辦公室開會,你現在估計進不去。”
劉硯擺手道:“你倆在這裡等著,我馬上回來。”
到處都是焦急的打電話,報平安聲,角落裡還有個女孩在大聲哭喊著什麼。她的男朋友在抱著她小聲安慰。
“劉硯!”那男生大聲喊,繼而低頭道:“小舒?別哭,你朋友來了。”
女孩淚汪汪地望向劉硯,她是劉硯的師妹,今年念研一,彼此都是z市的人,從昨夜廣播通知開始就不停地朝家裡打電話。
“沒事!小舒?”劉硯遠遠地說:“現在訊號不穩,我回了一次家,大部分人都離開了。我媽還……見到你哥哥來著。”
女孩道:“他怎麼了!我爸媽呢?!”
劉硯下意識地胡亂編了個謊話,說:“你哥的女朋友不太舒服,去醫院看了,你爸媽也陪著。”
女孩鬆了口氣,劉硯又道:“週五晚上他們就轉院了,應該是南下去省城,跟著軍隊的車走的,我們還聊了一會。”
小舒險些要昏過去了,哭著說:“謝謝,能聯絡上他們麼?”
劉硯擺了擺手,望向小舒的男朋友,他不是工程大學的學生,只是s市本地混社會的,跟著女朋友進來也沒人顧得上管他。
小舒起身要朝劉硯過來,劉硯卻道:“待會和你詳細說,我還有事。”
那男人抱著小舒,低聲哄道:“安心點,你看,劉硯還有事忙。”
劉硯穿過走廊,就連走廊裡也或坐或站,駐留著不少學生,走廊的盡頭是辦公室。
這裡的人他全認識,大部分都是跟隨研究生導師做科研專案的,他們的導師就在辦公室裡,與導師的關係最為親近,跟到這裡來等候調配與分擔一些雜務。
機械學院的男生有不少很宅很二,被其他學院的人稱為科學怪人。生物學院的女生們則站在另一側看各自的手指甲。
劉硯挨個打了招呼,正要上前敲門,坐在門口地板上,背靠牆壁的男生縮回腳,問:“什麼事,老師們在開會,你現在不能進去。”
劉硯扯下他的耳機,說:“師兄,你知道外面成什麼樣了麼?”
那人名喚蕭瑀,劉硯念大學時他念研二,彼此混得甚熟,劉硯出國當交換生後,蕭瑀畢業留校擔任助教,二人仍習慣地以師兄弟相稱。
蕭瑀起身道:“你家沒事吧?”
劉硯小聲說:“我媽可能已經死了,那不是狂犬病毒,是喪屍……你……”
蕭瑀嚇了一跳說:“劉硯,你累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別胡思亂想的。”
劉硯道:“相信我!讓我進去,我要和系主任詳細說,待會你就明白了。”
蕭瑀難以置信,眉目間滿是疑惑神色,他抬手摸了摸劉硯的頭,又抱了抱他,問:“你回家看見什麼了?”
“來不及了。”劉硯定了定神,上前敲門,蕭瑀沒有制止他。
“進來。”老校長的聲音響起。
劉硯推門而入,裡面是一張環形桌,十來名院方高層正在商量學生撤退事宜以及教學計劃修改。
“有什麼事?”一女人抬眼問道:“你是哪個學院的。”
“這是我的學生。”機械學院的系主任笑道:“劉硯,你回來了?一切還好吧。”
劉硯閉上眼,搖了搖頭。
“校長呢?”劉硯問。
主持會議的老者是副校長,答道:“校長去和武警溝通了,你叫劉硯?有什麼事。”
劉硯深吸一口氣,說:“我剛從z市回來,帶給你們一個壞訊息。”
劉硯將回到z市的過程詳細說了一次,辦公室內鴉雀無聲。
“我媽是醫生,我不騙你們。”劉硯看了眾位院長一眼,不安道:“我覺得,我們最好馬上離開這裡,去空曠的地方。”
劉硯把門關上,蕭瑀低聲道:“你見到的那些屍體……活死人,都是真的?”
劉硯看了他一眼,把他的耳機取來,塞在左耳內,裡面是緩慢流淌的歌劇,令他繃得緊緊的神經放鬆了些。
“是。”劉硯疲憊地說:“他們會怎麼做?”
蕭瑀道:“很麻煩,沒法說走就走,還在等待武警的護送。”
“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