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們。
蒙烽到他和劉硯的車上,拿了瓶水和口香糖過去給他,他沉默地接過,什麼也不說。
劉硯:“你是做什麼的?”
他心不在焉地聽著面前的人說話,視線卻瞥向樹下的少年。
他蹲在那裡感覺十分突兀,就像一道不融於馬路的風景線,默不作聲的模樣令他和周圍的人有種鮮明的區別,不像是人……當然不可能是喪屍,劉硯也說不清那是什麼念頭。
蒙烽給了他餅乾和水,隊伍中便有一個男人轉頭,朝那少年笑著喊:“寶貝,記得說什麼?”
“謝謝。”那少年道,眼睛盯著蒙烽的槍。
蒙烽朝隊伍中喊話那人打了個手勢,轉頭問:“你叫什麼名字?”
陌生的少年開始吃果汁口香糖,又不吭聲了,蒙烽說:“排隊那人是你哥?”
“我爸。”少年道。
蒙烽理解地點了點頭,看樣子這少年有點排斥與陌生人對話,只得轉身回到劉硯身邊。
劉硯:“你是碼頭工?”
那壯實男人憨厚一笑:“沒媳婦,就一光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怎麼?”
劉硯:“你願意留下來麼?”
壯實男人道:“當然可以!能幹點體力活,管飽,儘管使喚我。”
劉硯點了點頭,在紙上寫下“預備”二字,交給他,說:“不一定吃得飽。”
男人道:“有吃的就行。”
劉硯:“下一位,你是做什麼的?天啊!師姐!我以為你死了!”
“沒有……劉硯,你怎麼在這裡?”那女生哭著上前,隔著桌子與劉硯緊緊擁抱,哽咽道:“你師哥呢?”
劉硯的淚水在眼眶裡滾來滾去,喘息道:“最後一批大巴撤退的時候他上了車,現在不是說的時候,你拿著條子到廠房裡去,會有人接待你,讓他們帶你去找崔小坤,他會詳細說。”
女生名喚方小蕾,是蕭瑀的女朋友,化學學院研究生畢業,在另一間學校的生物學院擔任輔導員,那天劉硯沒與她碰面。
“你他媽的混賬!這是你認識的人就讓她進去!”隊伍裡馬上有人喊道:“怎麼回事!那女的能做什麼!”
劉硯道:“這跟你們沒關係。下一位!”
“怎麼沒有關係!”又有人大罵道:“大家都想活下來!你有什麼權利給熟人走後門!”
一時間群情洶湧,朝著劉硯叫囂不止。
“怎麼?”林木森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本在外面巡邏,喧鬧聲把他引了過來。
劉硯從故人重逢的心酸中回過神,瞬間反應過來,知道這時候千萬不能說錯半句話。
劉硯“我的師姐來了,她是搞化學的。”
林木森:“所以呢?”
劉硯:“所以我讓她進去了。這是一個化學工廠,她的專業知識能幫上你很大的忙,配炸劑,裝填陷阱,你如果不滿意,可以讓她試試。”
林木森點頭道:“可以。”
隊伍又靜了下來,各個仇恨地看著劉硯。
劉硯:“下一位。”
“下一位……”
“下一位下一位……別擋著,阿姨對不起不要哭了……我沒有辦法……是,我也有媽……別說了,你走吧……”
“不不……真的很抱歉……這裡不是收容所……你們得朝西北走,找救援站……”
三小時後,劉硯手裡的紙條剩下五張,面前的隊伍剩下不到四分之一。
林木森又轉了回來:“沒有醫生?也沒有醫學專業的?當兵的呢?”
劉硯遺憾地搖頭:“沒有,醫生救死扶傷,傳染病爆發的時候,他們幾乎是站在第一線的,當兵的就更沒有了……”
林木森點了點頭,對這結果不甚滿意,但也沒辦法,說:“快點發完東西回去吃午飯。”
劉硯點頭,朝面前的人問:“你是做什麼的。”
“你好兄弟,我叫張岷。”男人伸出手,劉硯與他互握。
劉硯道:“哦,是你……我記得你,那個小孩是誰?”
張岷道:“我兒子。”
劉硯頭疼了,張岷道:“那位兄弟是你朋友?謝謝他給決明的東西。”
劉硯:“不客氣,算了,我們這裡不能……帶家屬,很抱歉。”
張岷:“現在是什麼情況了?廣播收不到,手機打不通,我從f市開車過來,沿路全荒了。”
劉硯:“省會也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