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有些不足,不過堆倒這最後一個小房倒是綽綽有餘,他關上車燈,加大馬力猛地向前衝,可一抬頭,心裡卻是一涼——
距前方的小屋只有七八米遠,但在慘白月光的照射下,他突然發現橫在前面的竟是老老少少十多個人,他馬上停下推土機,開啟車窗探出頭,剛想對前面喊,再定睛一瞅,車前空空蕩蕩,一片幽暗,又哪來的什麼人。
駕駛員使勁兒揉了揉眼睛,酒精的刺激讓他眼前有些昏花模糊,他吐出口酒氣,嘿笑著搖了搖頭,再次發動起機車,手向旁邊的操縱桿摸去——
這一摸,入手的竟是一片冰涼,冰得直透骨髓,涼的渾身戰慄。
他握住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操縱桿,而是一個女人的手,纖細慘白、染著紅色指甲小手……
駕駛員的酒勁兒登時就醒了一大半兒,他本不敢再順著那隻手臂往上看,可人類好奇的本能還是讓他抬起了頭——
白色的褲子。
白色的衣衫。
白色的半張臉就對著他慘慘的笑。
女人很年輕,也很漂亮,懸空坐在駕駛座旁,手按著操縱桿。
駕駛員想本想問問她是不是這兒的村民,可當他看到女人露出的一隻眼睛開始往外淌出血水的時候,他知道自己不用問了,他想抽回手,卻發現這點力氣也沒有,隨後看見那個女人用另一隻手掀起了遮住那半邊臉的頭髮——
頭髮下是一片血肉模糊,黑黑的眼眶裡,眼珠兒已不知去向,顴骨處也是空的,留下一個深深的大洞,洞裡似乎能看到流淌的腦漿,散發出陣陣腥臭……
這個駕駛員昏迷了大半天,直到第二天中午醒來的時候,他才嚎啕大哭出聲,哭喊著向大家講述了昨晚自己看到的情景。他沒打算讓別人相信,但出乎他的意料,施工隊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