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哥很好奇,剛才前面發生了那麼的大動靜鍾老闆不可能聽不到,他自己的女人受了欺負,這次卻顯得很冷靜,還有心思在這裡寫劃,木哥特別想知道他寫的是什麼,可鍾老闆也很警覺,似乎感到後面有人走近,連忙合上本子,揣進懷裡,回頭一見是木哥,立馬眉頭皺成兩個大疙瘩,冷哼一聲匆匆而去,木哥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苦嘆搖頭…
木哥的打探計劃是徹底泡湯了,那些“信客”本來就小心謹慎,這下被惡漢們一嚇,更不敢多說話了,唯一能聊上幾句的紅姐和魯小貴此刻正忙裡忙外的伺候那位“郭老大”,哪還有時間停下來說閒話,小個子保安倒是值得一信,可木哥進了樓就發現,每層樓都被佈置上了人看守,他想“竄個門兒”都不太方便,這裡儼然已經成了一座座囚籠,而囚籠裡的“鳥兒”只能在裡面飛,卻不能叫。
木哥回到房間的時候,蘭瀾又回去休養了,只剩下烏烏趴在床上叫苦連天:“我要吃肉、我要喝酒、我要看電視、我要自由——”
木哥沒理他,躺在沙發上想心事。
烏烏又說:“哎,老大的老大,你說咱們這算不算被非法監禁了?要不我偷偷跑出去報個警?反正他們也不會對我產生懷疑。”
“去吧,多帶點乾糧路上吃,估計明早你就能回到縣城。”
烏烏悲嘆一聲不說話了,隔了半天又換上一副嬉皮笑臉:“嘿嘿,大木頭。我發現你和四方腦袋越來越像了。”
木哥疑惑的摸摸自己的腦袋,也沒磕出稜角啊。
“嗨,我不是說這——”烏烏翻身爬起來,衝著木哥擠眉弄眼,“剛才你下手可不比四方腦袋輕啊,看把肥豬打的,牙花子都露出牙根兒了,嘖嘖,來來,我採訪採訪你——”他用前爪抓過桌上的一隻空啤酒瓶。當麥克遞向木哥那方向:“木大師,您好,我是花邊新聞的記者,請問您當時痛打歹徒的時候,心裡在想些什麼?”
“一邊兒去,煩著呢。”
“哦,煩,是煩那個歹徒對蘭瀾女士惡語相向麼?”烏烏嘿嘿笑道。
“哎呀,你是不是欠揍?”
“嗯。那個混蛋的確欠揍,那麼我可不可以理解為歹徒的髒話侮辱了您心中的女神,所以讓您瞬間暴怒呢?”
“嘿,你個死八卦。錐子說得沒錯,真應該把你那張破嘴封上!”
烏烏卻笑得前仰後合:“哈哈,老大的老大,你看看你那張臉。擺明了被我說中啦,你——”他一見木哥突然“嗖”的從沙發上竄了起來,嚇了一跳。“好啦好啦,我不鬧啦!”
卻沒想到木哥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向門口走去,同時嘴裡還在自言自語:“不行,我還得求蘭瀾幫我查件事兒!”
木哥走進蘭瀾屋子的時候,她正坐在窗前,手捧著一杯熱茶看著窗外,茶水的熱氣冉冉而上,帶著清淡的幽香,在她豔美的臉頰上飄過,轉而飄散不見,她的臉色還是有些發白,看來剛才的全力施法的確加重了她的內傷,木哥見了微微皺眉,關切道:“你…沒事吧?”
蘭瀾搖了搖頭,輕輕站起身,可腳步有些不穩,木哥本能的伸手扶住,她淺淺一笑,隨即又安安靜靜的坐了下來:“沒事,放心,這點小傷不礙事。”
“還說不礙事,現在一個五歲小孩兒都能弄倒你,你是太虛弱了。”木哥緊緊的盯著蘭瀾的臉,很明顯能看出她是在強挺。
“還好吧,明天早上就能休養過來,不會影響趕路。”
木哥聽她這麼說,總算放下點兒心,想了想又道:“不過我也很奇怪,車撞的力道確實不小,可也不至於將你反震得這麼重,是不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確實,今早我就感覺有些不對,身體好像聚不起氣力,所以當時施法的時候,是勉強逼出內勁硬扛下來的,所以才受了傷。”蘭瀾說得輕描淡寫,可木哥知知道她這話的分量,勉強逼出內勁,就相當於蘭瀾用自己的身體擋下了那汽車猛烈的撞擊,也虧得她妖力渾厚,這要是換成旁人,估計早就內臟碎亂,一命嗚呼了。這不是蘭瀾第一次救助人類,以前或許還是因為木哥的原因,可現在…從她當時把石姥姥和巖長老從“土龍”的嘴裡救下來的那一刻,木哥就知道這位曾經漠視人類生命、只顧本族安危的女妖王確實變了,甚至有時不太會顧忌自己的安危,而這種變化是埋於內心深處的,或許她自己都沒太意識到。木哥靜靜的看著那張白皙美豔的臉,輕輕的笑了起來。
蘭瀾發現木哥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又感到他的眼神好像很奇怪,哼了一聲道:“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