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了她一戶留下不走,她倒不是眷念舊情想為老爺守孝,而是除了這裡她根本就無處可去,再怎麼說這兒也算是個能擋風遮雨的所在。可銀子家產都被大夥捲走了,給她留下的細雨牛毛根本就無法繼日,她也就撐了小半年便再無飲食來源,最後只能靠村裡各家賙濟度日。
當時幫助韓氏的有個叫許大強的小夥子,人長得精壯結實,性格也敦厚老實,他是替自己的表嫂去給韓氏送米麵的,時值盛夏,天如澆火、酷暑難耐,許大強扛著東西是一身的大汗淋漓,到了韓氏的家裡擺放好米麵,就要往回走。
韓氏見小夥子汗透衣衫,心裡委實過意不去。忙把他引到水井旁,讓他沖涼降溫。藉著韓氏去為他取毛巾的時候,許大強把上衣脫去,拎起水桶就是一陣猛澆,那井水冰涼清透,從頭到腳的沖刷下來,讓他感到無比的爽快,登時人就來了精神,而全身肌肉被冷水一激,瞬間都凸鼓出來。尤其下身的褲子在水的浸泡下緊緊貼身,某處特徵更是凸顯出來…
許大強在院子中間痛快清爽,可躲在院子一角的韓氏就沒這麼好過了,她其實早就回到了這兒,只不過剛想邁進院子,就看到了小夥子那一身健壯的肌肉,那佈滿水珠的古銅色肌膚在太陽光下閃閃生輝,耀亮了她的眼、耀亮的她的心…韓氏把自己手中的毛巾攥得很緊,狠狠的揉擦著。似要把它撕成碎布…
只那一次,許大強便再也沒來過,韓氏當時二十**,正是春心正旺的年紀。由那一次她就犯了相思病,日日想、夜夜夢,滿腦子裡全是那個精壯的小夥子,之後她又見過幾次許大強的表嫂。旁敲側擊的提起了許大強,表嫂說大強在縣城裡當差,每個月就回來那麼幾天幫她幹活。大多時候還是她的病癆鬼丈夫在家幹閒活,小表叔是不回來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番話一落到韓氏的耳朵裡,她便眼珠一轉,動上了一些心思,於此想出了一個毒計——
許大強的表嫂之後又來了幾次,有事沒事兒的總在韓氏家裡喝點清茶、聊點閒篇,兩人似是相當投機,可沒過多久,表嫂突然患了病,而且病情急劇加重,一病不起,於是,幫忙接濟的任務就落在了從縣裡趕回的許大強身上,韓氏看見魂牽夢繞的人兒,心裡簡直像貓撓的一樣難受,不過她還不能下手,因為她還需要求證一件事兒,所以,在許大強把米麵油都放進她家廚房的時候,韓氏偷偷反手掩上了房門…
面對濃妝豔抹香氣撲鼻的漂亮少婦,許大強顯然有些臉紅氣喘,他不知所措的往牆角退,卻聽韓氏突然說:“小子,你慌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你過來,我給你看點兒東西——”
許大強此時一下就想到了“寡婦門前是非多”這句話,尤其是這麼年輕貌美便失了丈夫的少婦,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浪勁兒,哪是尋常的男人能抵禦得了的?可在許大強戰戰兢兢的走到韓氏面前的時候,那個女人卻出乎意料的從懷裡取出了一個小香囊,說道:“聽說你嫂子病了,我這兒有點兒奇藥,你回去給她用上一用,不需內服,只要每日早中晚放在她的鼻子前聞一聞,不消七日,她的病就好了…不過你可得費點事,需要每天夜裡來我這裡新增些藥粉…”
許大強聽後大喜,也沒注意什麼黑夜白天,心中想的都是趁早治好表嫂的病。
許大強興高采烈的走了,再來的時候,已到了晚上,他打著哈欠甚是疲憊,不過臉上卻掛著笑,說表嫂聞過香囊,果真好了許多,現在還請韓姐姐賜藥,韓氏笑盈盈的把藥給了他,便目送他著寬厚的背影離開,臉上已是笑成了一團…
第二天、第三天…許大強每天都是深更半夜的來取藥,他說表嫂的病果然好了大半了,現在已經能下地走動,韓姐姐真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按著你這個法子,只怕表嫂的身體比之前還要硬實,說完哈欠連連,他倒是顯得面黃肌瘦毫沒精神,就這樣又過了幾天,當第六天許大強過來取藥的時候,事情終於出現了轉折——
那天晚上沒有月亮,連風都沒有,田地裡青蛙的聒噪聲響成了一片,吵得人無法入睡,許大強就在這麼黑不朧咚的夜裡摸進了韓氏家的後門。門上依舊沒有鎖,他輕車熟路的穿堂入室,剛走到客廳,就發現了不對,今天客廳裡沒有掌燈,往常他們都是在這裡會面的,可眼下…眼下亮燈的屋子只有一間,而且燈還不是很亮,昏昏暗暗的,裡面好像有女人的影子在晃。
“大強,你進來,藥在這裡…”那間屋子裡果然發出了韓氏的聲音,嬌嬌柔柔的,有些勾人心魄。
許大強一心只想著幫表嫂取藥,哪還有什麼其他的顧忌,反正之前來的也不是一回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