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口神算,佔吉問兇。”
“問兇”倆字是後改過來的,原來的地方已經被塗掉,但隱約能看出寫的是“文胸”………
白鬍子老頭左手翻看著對面一個痴傻摸樣的年輕男人的手掌,右手輕撫著鬍鬚,緩緩道:“小施主,你眉間暗黑,目光滯澀,最近要有血光之災啊………”
年輕男子依舊嘿嘿的傻笑著,口水淌了很長。
木哥往那邊看了一眼,就轉回頭,催著讓金佳子別扯東扯西,快說正經事兒。
金佳子把嘴一撇,哼道:“我上哪能看見正經事兒———你倒是逍遙自在的到處閒逛,我自打來了就跟這些瘋子在一起,剛才和一個大姑娘嘮了一個多鐘頭,才發現他是個男的,你就能騙我,還說有漂亮護士年輕女醫生一大堆,哪他媽有啊,除了老爺們就是大小子,女大夫呢?小護士呢———咦,我靠,還真有———”金佳子正發著牢騷,話鋒卻突然變了,直盯著門口愣愣的說道。
門外走進來個一身白色掛裙的小護士,木哥和金佳子站在牆角,只能看到小護士的背影,不過依著身材和動作,依稀能判別出她的年齡不大。
小護士一手舉著托盤,一手拿著病志本,翻看了一下,走到白鬍子老頭對面那個年輕男子身旁,說道:“26號,打針的時間到了———”說罷從托盤上拿起一瓶藥水倒掛在掛架上,捏著針頭,在年輕男子的手背上拍了兩下,就往下扎,剛插進肉裡,好像沒找準血管,她又拔了出來,再插,還沒扎準………
插插拔拔反覆弄了六七次,才總算把針頭送進血管,小護士好像大鬆了一口氣,用手在額頭上沾了沾,倒像在擦汗,木哥正為這個醫院的醫療水平擔憂,卻聽金佳子在一旁驚愕的小聲叫道:“我操,怎麼是她?!”
木哥好奇也看過去,小護士正好已經轉過身,等看清了她的容貌,木哥也輕聲驚呼:“啊?九萬八?!”
小護士他倆都認識,木哥還曾碰到過兩次,正是在“濃情咖啡廳”裡“巧遇”的女孩兒,那個肇萊!
木哥兩人忙把頭低下,可又怕小護士走近認出來,乾脆轉過身背衝著門口,這樣一來正好就面對了那兩個對峙的傢伙,那兩個漢子正互相看得聚精會神,被木哥二人一打擾,登時有些不滿,他們斜眼瞄了木哥他們好幾眼,見兩人仍沒有走開的意思,馬上氣性更盛,其中一人說道:“走開,沒見過石像照鏡子麼———”
幸好小護士沒在這裡多做停留,她打完針就匆匆的走出了門,金佳子見人走遠了,嘆口氣,說道:“好不容易來了個像樣點的,還不能招惹,唉———對了,老木,我沒找到‘烏鴉’,但卻聽說了一件奇怪的事兒———”金佳子把聲音放小:“有人說這醫院晚上鬧鬼———”
“嗯?病人說的?”木哥問。
“我倒是想聽大夫說,可誰搭理我———”金佳子哼了一聲,走到一邊,從人群裡拽出個穿著大花衣裳的姑娘,那姑娘細高挑兒,長得挺清秀,眉目間泛著媚氣,她一到木哥身邊,馬上兩眼放光,款款下拜,嬌滴滴的說道:“帥哥哥,你找我有事兒?哎呀呀,別盯著人家看嘛………”
木哥眼角抽動了兩下,胃裡感覺有些不舒服,他小聲問金佳子:“這個———就是你說的那個‘大姑娘’?”
金佳子在一旁點頭偷笑。
那“姑娘”卻不依了:“什麼‘大姑娘’呀,人家是小姑娘,還沒發育完,你看———”她掀起自己的上衣,裡面是光板一片,都能數出下面的肋條骨,“該凸的地方不凸,不該凸的地方———瞎凸———”說著,“她”又要脫自己的褲子,嚇得木哥一陣阻攔,才把“她”按住。
金佳子幸災樂禍的笑,笑夠了才對著“大姑娘”說:“阿花,你把剛才和我說的事兒,再和這個帥哥哥說一遍,他要是聽高興了,能和你約會———”
阿花聽了,滿臉飛起紅霞,羞澀的偷偷看了木哥一眼,咬著嘴唇低下頭,輕輕的揉搓自己的衣角,嬌柔著嗓音輕聲道:“人家不要約會啦,你們這些男人都是壞壞的,總想佔我們女兒家的便宜———”
木哥白了金佳子兩眼,連哄帶騙的總算讓阿花開了口———
“那天晚上啊,是我值日,我擦完走廊的地,就去了廁所———當然是噓噓啦———蹲下剛方便了一下下,就感到屁屁下面一片冰涼———”阿花眼睛突然透出驚慌,轉而又急速消去,笑出聲來,“哈哈,原來是忘了脫褲子———”
木哥聽得正認真,還沒細想他撒個尿為什麼不站著,就被他一句話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