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起的說———”木哥盯著關裡的眼睛說道,“從白天沒說完的話題繼續———”
“白天?”關裡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你是說咱們醫院的事兒———這我知道!”關裡一想到自己總算還有可以報恩的機會,馬上鬆了鬆神情,“醫院的事兒,我知道不少,從頭給你說———聽說,姓韓的老院長過去是個軍醫,後來不知為什麼不幹了,投資辦了這家醫院,規章制度都是參照部隊的,所以規矩定的很嚴,白天和你說過了,嚴厲的有些苛刻,正常是一個月允許外出一天,可是後來又多了一條更過分的———醫院如果出現什麼特殊情況,這一年之內就別想再有人休假外出,這還是源於那次的事兒———前幾年,有個小護士,就和一個暗訪的記者說了句‘在醫院幹活,壓力有點大。’,就被收拾夠嗆———後來,有個醫生看不過去,想往外捅事兒,可還沒把訊息送出去,就被院方發現了,送進了電療室———過了三天出來後,就直接從醫生轉成了病人,現在還瘋著呢———”管理員悻悻道。
木哥一下想起了今天白天遇到的那個假扮醫生的方赫明。
“就沒人報警?!”蘇嬌嬌驚道。
“報警?別說報警,就算對外說漏一句話,都有他好果子吃的———即便是呆不下去,想辭職都是不可能的,我們一入院就簽了三十年的超長期合同———別看醫院錢不多,但是對員工的待遇還是相當不錯的,所以大多數人都是能閉嘴就閉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然,有想打抱不平的,可是都沒有好下場———”管理員說道。
“我還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蘇嬌嬌一臉懷疑,“紙裡包不住火,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兒,外界竟然一點也不知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關裡搖頭道,又開始揉腦袋。
叮叮叮———
外面突然又傳來一陣刺耳的報警鈴聲,木哥心頭一滯,腦袋嗡的一響,感到有些天旋地轉,隨即眼前是一片白茫茫,可是心中巨震之下,他靈光一閃,嘴裡迅速吐出一段法咒,馬上閉上了眼睛,雙手按住耳朵,小聲對蘇嬌嬌說:“快,閉上眼,捂住耳!”蘇嬌嬌兩眼一片茫然,愣愣的看著木哥,木哥搶上一步,一把抱住蘇嬌嬌的頭,用胸膛擋住蘇嬌嬌的眼睛,用兩隻手肘抵住她的耳洞,她渾身一震,喘息急速平穩。
報警鈴直響了一分鐘才嘎然而至,木哥放開雙手,蘇嬌嬌驚愕的抬頭看他,小聲問道:“哥,哥,剛才我———”
“警鈴有問題!”木哥沉聲道。
“是,是有妖鬼作亂麼———”蘇嬌嬌仍感到腦袋裡漲漲的。
“恐怕不是,那鈴聲裡,有別的聲音———”木哥回道。
“什,什麼聲音?”蘇嬌嬌又問。
“聽不出來,不過很奇怪———”木哥拉了拉還在發呆的關裡,關裡被一碰之下,才緩過神來,他茫然的看眼木哥,又看了看蘇嬌嬌,疑惑道:“木,木醫生,您,這是———我,怎麼在儲物間?不是該值班的麼———”說完,眼神又開始模糊起來。
木哥拉起蘇嬌嬌就跑,穿過走廊,那裡正站著一個個目光呆滯的保安,木哥二人從他們面前快速經過,竟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攔,二人直衝出大門,後面才傳來保安們走動說話的聲音———
“誒?你,你怎麼受傷了———”
“誰讓你們進來的,快,快出去站崗,要是馬主任過來巡房,都吃不了兜著走———”
……………
在一個陰暗的小屋子裡,一個藏在黑影中的人緩緩放下手,在他的身前,一排排有著各種顏色按鈕的操作板正被昏暗的燈光晃耀著………
……………
木哥把蘇嬌嬌送回病房,就回到住處,院方給他的待遇真的不錯,獨自一間,他躺在床上閤眼就睡,因為他知道———在這家醫院裡發生的事兒,遠沒有他之前想的那麼簡單,他必須養足精神,以對付接下來或許會碰到的種種困難。
第二天一清晨,木哥起得很早,他倒真像一個醫生一樣,套著白大褂,夾著病志夾,逐個病區的檢查聽診,醫院昨晚發生的慘事,好像只是他自己做的一場噩夢,其他醫生和保安神色正常,依舊匆匆的忙活著自己手頭的事兒,他最早去了一趟檔案室,管理員關裡又在檢視病人寄出的信件,見了木哥他只是笑著打了聲招呼,對昨晚的事兒再不提起,只是一邊抽菸一邊抱怨攝像頭要是裝好了,就沒有吸菸的自由。
木哥又去看了蘇嬌嬌,她倒是忙得可以,說自己已經被那個大鬍子導演選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