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斤的身體好似棉絮,只向後飛去……
木哥眼中光芒閃動,他向山熊疾跑幾步,騰地飛身躍起,雙手握著砍刀直奔山熊。山熊心裡一涼,卻見刀光越過自己,剁在身後的繩子上,砰的一聲,木哥手中的砍刀被彈飛出去,繩子卻安然無恙,卷著山熊縮排內屋,山熊絕望的看著木哥,沒入內屋的黑暗之中,隨後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傳出,一陣肉雹血雨從內屋裡噴濺出來,滴滴落在木哥身上,他咬著牙,緊緊的握住手中的刀,一臉寒氣。
蘇嬌嬌一直趴在門口看,不敢進來是怕給木哥添亂,現在她見到了這麼一幕血腥場面,是又害怕又著急,正想叫木哥快走,身後已有人把她撥到一旁。
“算命的,還不走?”是青龍的聲音。
木哥又看了看內屋門口,終於轉身出來。
走廊深處的那個矬子宋拓早已不見人影,樓梯口處的打手們一見木哥一身的血跡,卻似沒受多大傷,不由面面相覷,之前他們怕極了青龍,現在又多了個不明來歷的傢伙,能把山熊撂在裡面,定然也不是什麼善角,眾人心裡更是沒底,轉圈看看身邊的弟兄傷的傷殘的殘,還能拿動刀不過三四十人,還不夠這兩個傢伙塞牙縫兒的。見一身血紅的木哥當先走來,打手們猶豫一番,還是紛紛閃在一旁,讓開了一條道路。
蘇嬌嬌走在道中間有些得意,她偷瞄了眼一臉肅穆的木哥,心裡讚道哥哥是怎一個帥字了得。做男人嘛,就應如此,做女人嘛,就該嫁此,心裡正浮想聯翩的時候,已隨著幾人走到了樓梯口,回頭看著一個個彪形大漢此刻已蔫罷成了爛泥一片,心裡一種大姐大的狂然傲氣油然而生,她清了清嗓子,對著身後的打手們高聲說道:“哼哼,不過如此嘛,還有沒有人了!”
“來人啦———”樓下有人突然喊道,“各分公司的弟兄們都來啦———”
“呃———”蘇嬌嬌呆住,這,這黑社會怎麼還整出個分公司,回頭再一看,那些剛被自己數落過的打手們又緩緩舉起了刀棒,目中兇光重新燃起,蘇嬌嬌卑恭的對著他們嘿嘿的笑笑,偷偷的躲在了木哥身後……
木哥臉上的寒氣終於散去,朝蘇嬌嬌哀嘆一聲,“還賣什麼萌,跑吧———快,上樓———”
幾人一口氣跑到了四樓,再往上看已到了頂,只有一排小旋梯通向一個通風通道,裡面電機轟鳴,嗡嗡嗡的發出巨大噪音。
幾個人見再沒了去路,樓下的吵雜聲、腳步聲越來越近,聽動靜怕是得有個百人往上,依青龍的狂放個性本不想跑,與其躲藏的憋屈,不如打殺個痛快,卻被木哥和梅用勸住,梅用勸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木哥勸道,留的青龍在,哪個不挨刀。
穩住了青龍,四人便又開始往走廊裡跑,剛到了一處門口,就見樓梯那人影晃動,已有人衝了上來,蘇嬌嬌在學校的理論課不知如何,反正這幾次跟木哥出來,實際操作倒是練了個精通爛熟。只短短几秒,門鎖便啪的開啟了。
幾人一進屋子便關上房門,裡面漆黑一片,大夥也來不及細看,都趴在門上聽外面的動靜。
一陣急亂的腳步聲跑過,打手們七吵亂嚷的呼號而去,跑到走廊頭又返回來,有人說得挨屋搜,有人說輕點,別驚動了大小姐。聲音漸漸散開,該是分頭逐個屋子搜查。
四人所在的屋外門前也留了人,卻不見人進來,只聽到有人在外面小聲說話———
“山熊呢,就這麼完了?”
“不然呢?誰讓他不聽宋拓軍師的禁令,闖進那屋子!”
“唉,不是我多嘴,這宋軍師也真有點怪……”
“別他媽胡說,你才來幾天,快走……”
“這間屋子不搜?”
“你·他·媽敢進去?這間也有禁令———”
木哥一聽有個聲音很是耳熟,想了半天卻沒記起來是誰。
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幾個人都松下氣來。
梅用身體最弱,一陣疾跑累的岔了氣,本來一直靠在門旁倒氣,此刻卻顫著聲突然問道:“神仙哥,你,你一次最多能抓多少鬼?”
木哥一聽他又不拽文了,不知是又有了什麼急事,回頭說道:“沒試過,我又沒掉過鬼窩裡———”又去聽外面的動靜。
“現在掉了———”梅用說道。
木哥和另外兩人心裡一驚,回頭向屋中看去———
黑漆漆的暗影下,點點紅光幽幽閃爍,絕對不是燈火,因為那裡面似乎含著不可言說的情緒———是一雙雙人的眼睛———血紅血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