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佳子和烏烏又對著望了一眼。他們的目光越過人群,落在不遠處的一個角落。
黃西西皺著眉頭在那自言自語的小聲嘀咕著什麼,烏烏豎起耳朵一聽,湊近金佳子:“哥。聽清了,他說怎麼一個像師叔,一個像師父…”
“伯伯,您快說啊。後來呢?”蘇嬌嬌急催道,“你們找到老祖師了麼?哦,對了。就算找到,你們也幫不上什麼忙了…過去就一直拖人家後腿兒,這會兒殘的殘、傷的傷,整個就一傷病營,也別去給人家添堵了…”
“……”施書禮無語了老半天,最後抽抽眼角才繼續道,“其實‘神罰’也不全是立即就發作的,當時,我們用了整整一年都沒找到道藏的蹤跡,隨後是兩年、三年…十年、百年…當一些仙友們開始被‘神罰’折磨得痛苦不堪的時候,大家當時下界的初衷就都變了味兒,很多仙友都後悔了,分崩離析,各投各路,好像一堆散沙…又過了上千年,那道藏好像果真已死於那場與妖魔邪物的對決當中,再沒了聲息,於是,最後連我和辻圭也不得不放棄,跟大夥兒一樣,動筋易骨、改頭換面,同時隱去仙力,匿於塵世一一”
“就、就這麼完了?”蘇嬌嬌奇道。
“本以為就這麼完了——”施書禮說,“但千年之後的某一日,事情卻又有了變化…”
腦中的影像越來越淡了,但木哥還是急催著陽氣,想把這最後幾幕看得清楚——
日月互動升起落下,寒暑不斷更迭變幻,時間好像一隻飛速穿插的梭子,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木哥知道那是千年歲月留下的痕跡,在一片青翠的山林之上,日月總算漸漸停了下來。
“您是——”大山腳下站著兩個人,粗衣粗褲,農人打扮。
“走,跟我走。”對面站著幾個人,為首的是個長相有些猥瑣的傢伙,二人看著眼生,“先生,您、您認得我們?”
“辻圭、陣桓——”那人說。
兩個農人臉色一變,“好久沒聽到有人這麼叫我們了,您是——”辻圭想了半天,“山尤?”
那人點點頭。
“唉!多長時間了——”陣桓嘆道,“樣子都變了,我們都已經認不出,嗯?你、你是怎麼找到我們這兒的?”
“道藏,我們找到了他…”山尤低著頭說…
“然後呢?”蘇嬌嬌臉上一喜,顯然對道藏的故事更感興趣。
“之後的事,我知道的就不是很多了,只是聽說山尤代道藏廣邀人界同族,說要合力除掉一個惡貫滿盈的萬古邪魔。”施書禮說。
“裂闔!”蘇嬌嬌說道,她記得之前屠葉秋之前就是這麼說的。
“那是他的魔號,據說還有個名字,叫做‘然’。”
眾人想了想,依稀記得施書禮確實曾在“驅邪大會”上提過,蘇嬌嬌搶著說:“好啦,甭管他叫什麼名字了,施伯伯,我就想知道那一場大戰到底如何,那些仙人…嗯,包括道藏老祖師,他們最後怎麼樣了?”
“我當時修為折損太重,已不能再妄動仙法,所以也就沒跟去拖累大夥兒,其中的詳情確實不太清楚,只是後來聽說山尤訪遍世間,最後只邀來了八位仙友,他們與道藏合力把‘然’封印住之後,便隱去蹤跡再沒在塵世出現過,有人說他們真陽耗盡,已經燈枯油盡魂歸仙冥了,有的說他們受創太重,只是找個世外之境休養生息,還有的傳得更邪乎,說道藏在那之前就已經性情大變,好像換了個人,渾身暴虐,倒有點像化妖成魔的樣子…總之,眾說紛紜,真真假假,實在難辨…”
蘇嬌嬌愣住了,沒想到故事到最後,竟來了個“打馬賽克”的結局,其實她最關心的是,道藏和那些仙人到底和自己的哥哥有沒有關係,還有,外面那個混蛋郎泉,真的是老祖師最後留下來的一絲魂念麼?既然老祖師最後銷聲匿跡了,顯然也是受了重創,而如果世界上有人能傷到他,那就一定要好好找找,說不定那才是救哥哥和大夥的最後一棵稻草。
“哦,對了,其實當時也不是什麼都沒留下來,聽說道藏和那九位仙友共御強敵的時候,山尤和辻圭合力出擊,卻被對手反創,他們的仙靈遭受重襲,‘下界石’也被熔成石水,等到大戰結束後,有一直隱在附近的仙友看到,那一吉一兇兩塊靈石已經熔合成了一顆,想來也不是什麼凡物,不知現在流落到了何處…”
金佳子和烏烏瞬間想起了一件小東西——曾讓他們“既歡喜又惆悵”的“乾坤轉運石”。
原來如此,難怪素侍和墨衛初遇他們時便提到——這、這是老福和老衰的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