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妁,你去給病患把把脈!”鄭無空根本不理會蔡之仁,對著義妁加重了語氣再次說道。
“是,師父。”
義妁小心翼翼地給病患把脈,又檢視病患的面相、舌相,基本上與蔡之仁的診斷並無差別。最後,義妁把目光停留在了病患的瘡口上,發現區域性有淤血,顏色青紫。義妁心想,這應該是瘀血流注型膿腫,而不是鬱毒流注型膿腫。
只是當著師父和蔡之仁的面,義妁信心有些不足,又犯了老毛病,低聲說道:“這可能是瘀血流注型膿腫。”
“什麼可能不可能?!我問你是與不是!”鄭無空毫不客氣地怒道。
“是瘀血流注型膿腫。”義妁提高了音量。
蔡之仁見義妁給出了與自己不同的診斷結果,大受刺激,氣急敗壞地說:“你這是在胡說!明明是鬱毒流注型膿腫。”
“到底結果如何只要問一下病患是否有跌打損傷的病史就可。”義妁義正詞嚴道。
這時,病患的父親插嘴道:“忘了告訴大夫了,我的兒子曾經從樹上摔了下來,長包的位置正是摔傷的位置。”
聽病患父親這麼一說,蔡之仁頓時臉色煞白,胸脯一起一伏,對義妁的怨恨到了骨子裡,可師父在上,他無話可說,只好忍氣吞聲。鄭無空也沒有責備蔡之仁,而是問他:“瘀血流注型膿腫怎麼治療?”
師父這麼一問徹底將蔡之仁的診斷判了死刑,蔡之仁想了好一陣子才試探性地答道:“可用芙蓉散,加,加黃酒調敷。或者用馬齒莧、白菜幫子搗爛調敷。”
哪知病患的父親申訴道:“我們就是用馬齒莧、白菜幫子搗爛調敷的,可是沒有用。”
第五章 逐出師門(10)
鄭無空厲聲道:“那是對早期膿腫的治療方法!”
蔡之仁大驚失色,低下頭,默不做聲了。
“義妁,你說說看,以病患目前的情況該如何治療?”
鄭無空給了義妁一個鼓勵的眼神,暗示她大膽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這給義妁增添了無窮的信心,義妁果斷地說:“應該立刻針刺抽膿,開刀引流,以免傷及腎臟。”
鄭無空點了點頭。
哪知一直趴在床上呻吟的孩童聽說要動針刀,嚇得大哭大叫:“爹,我不要動刀,我不要動刀……”
哭聲揪住了義妁的心。
“還有其他的法子嗎?求求你了,大夫!”病患父親的哀求更是刺痛了義妁的心。
就在這時,義妁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驚呆了的舉動,只見她彎下腰去,用嘴在瘡口上吮吸了起來,孩童沒有感到一點疼痛,反而覺得很舒服,像母親吻在身上的感覺。
一口,兩口,三口……
病患身上的膿血就這樣被義妁的嘴一口一口地吸了出來,病患的父親一邊看,一邊流淚,楊懷三早已轉過身去,不忍再看。一向冷麵的鄭無空也為之動容,看著義妁專注的模樣不禁回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給病患吮吸膿血的情景,心中感嘆,真正的醫者也許就是義妁現在這個樣子吧。
膿血被吸乾淨後,義妁又開出了讓鄭無空滿意的處方。病患的父親不住地給義妁磕頭。楊懷三也偷偷地向義妁伸出大拇指。而鄭無空竟破天荒地露出了笑容,雖然笑容是那麼的淺顯,但再也沒有比師父的笑容讓義妁感到愈加欣慰的了。
然而這一切,在蔡之仁的眼中只不過是義妁在師父面前做作罷了,遲早有一天,他要讓義妁原形畢露,出盡洋相,嫉妒的火焰讓他失去了理智,他開始盤算著毒害義妁的計劃……
義妁治好重症病人的事情很快就在醫館傳開,醫館上上下下都為義妁替病患吮吸膿血感動不已,而那個孩童的父親也親自為醫館製作了一塊匾額送到了鄭無空的手中,義妁頓時成為眾人議論的焦點。不久,讓大夥更加震驚的事情傳來,鄭無空又提升義妁當醫館的藥材看守,而原來的藥材看守楊懷三則退居二線,降為副看守。
除了震驚,一大批人感到不滿,以追求功利者為甚,比如虎生、龍生之流,他們揚言,義妁的擢升讓他們感到恥辱,他們辛苦了十年只不過做到採藥夫的位置,義妁來到醫館僅僅只有數月,憑什麼一飛沖天?他們覺得師父的決定太失公允,見一個人就大發牢騷,直到鄭無空讓他們捲鋪蓋走人,他們才死皮賴臉地向師父求情,說再也不胡說八道了。
更加憤懣的要數蔡之仁了,因為眾人議論的焦點已經到了義妁和蔡之仁誰的醫術更高明,蔡之仁這個鄭氏醫館第一高徒的